軒轅來了點興趣,卻擰起了眉頭:“都可以啊,沒有標準答案吧?我覺得B不錯。要我就選B!”
“哈哈,幼稚。”小健捧腹大笑,一口小白牙的牙根都漏了出來。“其實你都說了沒有標準答案嗎還去選什麼選。告訴你吧,關係跑到了錢備好了的,選A就是有風骨直麵問題值得提拔,選B就是會變通手腕靈活可以提拔,選C就是有思想有內涵心裏有數提拔沒問題。”
“嗯,挺有道理的,那沒關係沒錢的怎麼說?”軒轅困惑了,丫的,怎麼回答都對,這不弱智嗎?
“更簡單了——倒過來解釋或者換點詞語麼。選A就是直麵問題不留餘地容易出問題,不好提拔,選B就是手腕靈活不敢承擔責任,不堪大用,選C就是,開會都不注意聽,開了!”
“太陽你哦,反的正的都是理,幸好我學的是財務,嗯,資產=負債+所有者權益,有借必有貸,借貸必相等。多簡單,1+1=2,不會變的。”軒轅一頭冷汗拍拍胸脯暗自慶幸,偷偷罵道,不是弱智,那是玩人!
小健大搖其頭:“不一定吧,哥德巴赫猜想是幹什麼的。沒文化、真可怕。”
軒轅華麗的無視,坐直了身軀,也說道:“聽你一講倒想起個故事——有位年輕人因失戀想輕生,幸好聽從了家人的勸告,去某山找了位名禪師請教,禪師想開解他,就說“年輕人,凡事你都要從兩麵看,你看這世界上有隻有正麵,沒有反麵的紙嗎……”話未落地,年輕人扭頭就走,不久他拿來一份《人民日報》。禪師接過,頓時淚流滿麵,拜服在地,連聲高呼:高人啊!”
哈哈哈,馬天健爆笑,沒形象的連拍桌沿(可以參考QQ圖像裏麵錘桌子的那個),震得HP筆記本忽忽打顫,咳嗽著說道:“虧你還想入黨,不嚴謹啊。年輕人思想落後了。”
軒轅不以為意,陽光一笑,一口小白牙也鋥鋥發亮:“和自己弟們麼,這叫自嘲,反省自己的。一日三省就是這樣來的。”
“廢話少說,下午跟我去打球,你都成宅男了,等晚上隨便吃點,然後我們幾個去泡吧。對了,我新買了副太陽鏡,超炫。名牌暴龍,才600多塊。可惜錢不夠,本來我還想買雷朋的。等我考上了公務員,就把暴龍送你了!咱不能丟了國家公務員的人。”小健一氣嗬成說完,替軒轅做了主張,言語中滿是自得。
太陽鏡?心中的痛啊!
軒轅下意識的抬起腦袋看了看馬天健手邊被五馬分屍的玻璃眼鏡,恨恨道:“你先玩會電腦,最後那個盤別亂看,我去下廁所。”然後跳下床,裝作幫健人收拾桌子,不動聲色中就把幾個零件都攥在了手裏,才繼續說道:“下午的事,等我出來再說。”
坐在馬桶上,攤開手掌。
軒轅出神的看著讓他數次貌似重生的奇怪眼鏡,不禁回想起這個不可思議的眼鏡來曆:
那還是一個多月前,學校即將放寒假了。
自修室、圖書館或者教室都擠得像蜂巢,無論是優等生還是晚九朝五混在網吧的,又或者整日甜甜蜜蜜膩在一起的野鴛鴦都進入了最後一周的考試備戰期,大家或多或少都明白臨陣磨槍的道理。外麵銀裝素裹天寒地凍,屋內卻色彩繽紛暖意濃濃。各色的羽絨服像一隻隻失去母雞媽媽保護的幼雞仔那般懼怕風雪,紛紛窩在了學生桌前寫個不停。軒轅獨自趴在桌上,低頭疾書,比巴掌還小的小抄也準備的不亦樂乎。
一股淡淡的紫羅蘭清香若隱若現,不經意間飄然而至,接著好似天籟之音的優美女聲,甜甜的糯糯的輕輕響起,好似嚴寒的冬日裏一縷暖風拂過:“歐陽軒轅,我剛路過南門的收發室,看到有你的名字,門衛讓本人去領。是個包裹。”
天,說話的竟然是軒轅從大一暗戀至今的文藝委員,蘇奕婷。
軒轅全身一僵,這嬌而不媚,甜而不膩的女聲他夢中天天都會聽到,口水不知流了多少,不覺的傻傻的抬起腦袋,看著蘇奕婷那有些冷淡卻似滿含春水流轉的漆黑眼眸,手中的簽字筆啪的一聲掉落桌上,忙手足無措的道了個謝,才想起急忙站起,又咚的一聲,將書桌撞到一邊,接著像見了牧羊犬的波斯貓一般,雙手雙足一同甩起,笨笨的走了出去,快到收發室才發現課本資料全落在了圖書館。
算了,一會再去取吧。雖然不是沒有和蘇奕婷說過話,可每次看著蘇奕婷淺淺的斜劉海下的那雙大眼睛,軒轅總是心跳加快,嘴唇戰抖,全然失去了平日的風趣詼諧,倒是有些惜字如金。緊張什麼呢,其實她隻要把一水的黑發稍微卷一卷,披在消瘦的香肩上,配上那漆黑似墨的眸子,倒是和媽媽挺像的。我是不是有點戀母情結啊。軒轅迅速晃了晃腦袋,亂想什麼呢。
“王師傅,我是08會計係0301班的歐陽軒轅。”軒轅收回心情,禮貌的對值班人員點頭說道,“領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