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娘,吃飯了。”李氏端著飯菜走進屋裏說到。
“娘,爹和大哥還沒有回來嗎?”鈺娘放下手裏的鞋底接過飯菜。
“還沒呢,給他們爺倆留了飯菜,我們先吃吧。唉!以前申時就回來了,今天也不知怎麼了,都酉時了還沒回來。”李氏看了看天色歎了口氣。
今天是趕集的日子,楊重啟和楊天去集上把才收上來的糧食和鈺娘前一陣子做的荷包和絡子賣了,再給鈺娘買點線和邊角料來打絡子和繡荷包,在添置點生活用品。
“沒事的娘,爹和大哥可能有什麼事耽擱了,別擔心了。”
“嗨,我也知道,我就是說說而已,這天也快暗了,我還沒喂豬呢,吃了飯天還亮鞋你就再納一會鞋底就歇了知道不?”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娘。”
“飯吃完了就放著,等會我來收。”說著走了出去。
鈺娘本不是這裏的人,她是少數民族裏的苗族,在21世紀裏過的順風順水,雖說家在農村,卻也是小康之家,也沒有重男輕女,她爸爸隻有一個妹妹,接連生了三個兒子,她爸爸結婚比較晚,趕上了計劃生育,但少數民族允許生二胎,所以有兩個孩子;她是老大,叫龍月柔,還有一個小她五歲的弟弟,叫龍淩誌。月柔上學雖說成績平平,卻耐不住人運氣好,一路順風順水到高考,差15分考上大學,偏偏她是少數民族,加了20分後又上了大學,工作了3年,一直順風順水,誰知道睡一覺就成了楊家灣裏三歲的鈺娘。
鈺娘的爹爹叫楊重啟,娶了李家村裏精明能幹的李氏,名李荷花,生了鈺娘大哥楊天和鈺娘兩個;鈺娘還有一個大伯叫楊重明,妻子趙氏是趙家村的,生了一子三女,大女兒楊大娘17排行老大,嫁給了王家村的王二郎,二女兒楊二娘15排行老二正在議親,兒子楊齊13排第五,三女兒楊三娘5歲最小排第六,楊天和楊二娘同年,不過楊二娘是四月份,楊天是七月份,而鈺娘也是13歲,鈺娘是實歲13,而楊齊是虛歲13。
鈺娘和月柔一樣是個受盡家人寵愛,不過和月柔不同的是,鈺娘沒有調皮搗蛋的弟弟,卻有一個聰明穩重又疼她的大哥。
鈺娘在還是月柔的時候就會刺繡,月柔是苗族人,苗族有苗族的服飾,苗族人喜歡在衣服上麵繡花,月柔奶奶年青時穿的就是自己繡的,那時候還沒有電腦繡花,基本上每個老太太都會兩手;而月柔奶奶是出了名的巧手,年青時沒米煮飯的時候就是靠幫別人繡花縫衣服熬過來的;所以月柔奶奶雖然疼月柔,卻也要月柔跟著她學繡花,關於繡花的事都很嚴厲。而月柔小時候雖說沒什麼耐性,但女孩子總喜歡縫縫補補的做著浪費線的娃娃,到後來也就習慣了,所以月柔倒也堅持繡了差不多二十年。且不管天分如何,畢竟是繡了差不多二十年,再笨也該繡的不賴了,何況月柔手指纖細靈活,雖然不是有大智慧的但也不傻。於是成了鈺娘時也有一技壓身;在成了鈺娘六歲的時候,跟著同村的大丫和她姨婆一起學過蜀繡,不過因習慣了苗繡的針法,雖說蜀繡難的針法用不了,簡單的卻也能來兩手。因李氏怕繡大的費眼,隻準她繡荷包和打絡子來賣。
以前秋收後都是一家人一起去賣糧食的,但因鈺娘在前陣子和家人秋收的時候崴到了腳。所以她娘就留在家做事照顧她。
等鈺娘吃完了楊家父子還是沒有回來。鈺娘單腳跳著去放好碗,又跳著回了屋子。
鈺娘納了一會鞋底,天便暗了下來,也看不清了,便把下鞋底放到繡筐簍裏,拿出打絡子的線放到床上,把油燈點了放到床頭打起絡子來,過了一會就打好了一個。
“你這孩子,叫你放著娘來收拾你不聽,你腳還沒好呢,就蹦來蹦去的,萬一碰到哪裏,落下病跟了看你怎麼辦。”李氏走進來坐在床邊戳著鈺娘的頭說道。
“哎呀,娘,女兒又不是瘸了或者腿斷了不能走了,就這幾步沒事的啦。”鈺娘撒嬌道。
“呸呸呸,童言無忌,大風吹去,童言無忌,大風吹去。你這丫頭,哪有這麼咒自己的。”李氏連忙道。
“娘,我就是隨便說說嘛”鈺娘吐了吐舌頭道。
“隨便說說也不行,傷養好前你就給我乖乖呆在屋裏,傷沒養好之前亂來看我怎麼收拾你。”李氏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