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
“小郎……”
二人快速反應過來,趕緊相互推搡開,上前去攙扶自家人。
“這是怎麼了,這是?”
聽到堂屋裏的動靜,劉王氏首先趕到,看著亂作一團的孩子們,訝異莫名。
誰也想不到,就在大人們去幹活的這麼會兒功夫裏,堂屋裏的孩子會打起來,而應該在裏屋的小女兒也會出現在大堂。
緊接著,劉和和焦黃也聞聲來到堂屋。堂屋原本就不大,現在人都到齊,顯得更小了。
大人們檢查了一下四個孩子的傷,小丫頭摔在了焦遲身上倒是沒有傷,可焦遲的左手脫臼了。劉虎和阿牛隻是些青紫一看就是二人鬧得。
劉和幫焦遲正了骨,要教訓劉虎,被焦遲攔住,說自己摔傷,與牛、虎二人無關。
而阿牛也被爺爺焦黃一頓好訓。
晚飯前,劉和介紹了小丫頭叫“蘭芝”,是他的小女兒,最是嬌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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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很豐富,豐富的焦遲忘了自己有病,自己有傷。
喝著野雉湯,啃著野雉骨,嚼著野雉肉,焦遲覺得自己這才算真的活過來了。
哪怕這湯有些腥,這骨有些小,這肉有些柴,可這是自己醒來最滿意的一頓吃食。
焦遲吃的忘我,原主的禮儀卻不錯,倒也不顯得太突兀。
最多是焦黃覺得這些天有些對不住自家的小郎君,讓他吃苦了。
卻不想,這個焦遲已然被換了一個芯子,骨子裏的那點儒雅,正在慢慢褪去。
劉和見焦家這位小郎君對野雉如此滿意,便做主都給了他。
氣的劉虎啃著窩窩頭,就像是在啃焦遲一般,凶狠而憤憤然,低著頭不出聲。
阿牛倒不在意,小郎吃的好,說明身體也快好了,這路上自己就可以輕快不少了。當然,作為仆役,有口吃的,就好,怎能看著主人吃而眼饞呢?
倒是小蘭芝看著吃獨食的焦遲,眼睛裏水汪汪的,猛盯著看。看得焦遲哪怕神經再粗,也有些受不住,便從自己的碗裏撈出一隻野雉腿遞了過去。
小蘭芝快速的用小手一把抓住,眼角笑的飛了起來,偷偷的看了一眼父親,見父親沒有看見,就迅速的咬了一口,然後把抓野雉腿的手背在了身後,腦袋兩邊轉,眼睛眯成一條縫,兩頰的小酒窩若隱若現,可愛極了。
焦遲樂了,但憶起“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忙屏住笑意,啃著窩窩頭,就著野雉湯,斯文的吃著。
三國時代是好,流民遍地,若是孤身一人,誰也不知來曆,出出格,到無妨。可是,身邊就是熟人,若是被懷疑不是本尊,恐怕日子不會好過的。
路上,阿牛不是說了一個關於鄉野裏死而複活的行為失常的人的故事,那人的結局可就一個慘字了得——活活燒死。
忽然,焦遲有些不太確定了,這阿牛看著憨,卻是個機靈的,該不會已經有了懷疑,才特意在路上講了那個故事吧?想著不禁覺著後背冷汗直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