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忽暗忽明,抱著秋錦的手麻木了,第一次她在我的懷裏安靜沉睡,撩去遮住麵頰的幾縷青絲,麵色蒼白讓人心疼。
側臥的姿勢越發酸痛,撐著眼皮醒來,眼前的篝火、沙漠、隻有我和釋少,這一切都讓我茫然。
離開眼前男子的懷抱,眉心忽有一陣陣隱隱作痛,還為起身就應疼痛眼前一黑。
“小心。”釋少手快的抱住對方。
躺在他的懷抱,對上冬天的大漠格外溫暖,“謝謝,我怎麼了。”
“我們遇到馬賊,你被馬賊的槍頭所傷,滾入沙漠,我在你的附近,誰知與我們的人馬走散了。”
他的眼裏布滿心疼,我假裝看不見。
強忍著痛在火堆旁的一塊石頭上坐下,伸出雙手,靠近火堆汲取溫暖。
“天亮後,我們順這北走,就可到大漠了。”
納蘭用掌心為我當去危險的情景湧入腦海,指尖撫摸眉心喃喃,“傷的重麼。”
“傳說趙飛燕跳掌上舞時,都會在眉心繪不同的圖案,如果可以,我想每日清晨為你的眉心天色弄妝。”話語停頓,注視秋錦。
身心已然疲憊的她閉上了眼,輕喃:“我已是納蘭的妻子,你也已有初見姑娘,還是算了。”
釋少握住秋錦的手,硬是使秋錦疼到睜開雙目:“隻要你一句話,以我的能力,你我的枷鎖都不是問題。”
在釋少的手腕上,狠狠的咬了下去,本想讓釋少疼痛放手,被我咬到流血都不為所動,血腥味衝擊著整個口腔。
淚滑落,鬆了口,“你這有是何必呢?”不知為什麼哭,好似生命中所有的委屈一下都湧了出來。
釋少的血掛在她的唇邊,十分誘人,重重的吻了下去,侵略到無法讓兩人呼吸。
沒有掙紮任他索取,這個吻……我等了好久……好久,可它來錯了時間。
“我釋少得不到的東西,我寧願毀了她。”眼神陰鷙,聲音高揚,劃破天際。
我被嚇到了,眼前的這個人是如此陌生,那個嘴角含笑,溫柔如玉的男子消失了。我開始審視自己為什麼愛上他,一直以來我都喜歡這樣的男子,我愛納蘭性德的詩詞,愛父親在世時寵愛母親的愛情,愛那種溫文爾雅。我帶著我的愛情去尋找,沒有真真正正了解我愛上那個人,為了那樣的愛情,我的雙眼被蒙蔽。
剛剛的一切讓我豁然開朗,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
“我從來沒有愛上過你。”
“說謊。”
“你隻是我年少時,愛情裏那個相似的男子。”
天亮了,我與他共騎一匹馬,我們不在說話,可我感覺的到他的眼神在沒有離開過我的身影。
沒有水源,我們隻能殺了唯一的一匹馬,血真的很腥,我不願多喝,釋少強逼我飲下。
每每這樣後,我都幹嘔不止。
終於,我們碰到了過路的商旅,釋少從腰間抽出一根金絲線,商旅的頭頭開心的為我們騰出了一輛馬車,不舒服,可足以讓疲倦的我們歇息。
商旅的頭頭說離大漠還要兩天,釋少不許我出馬車,一日三餐的吃喝,都有人送來,好久沒有吃過苦的我,讓我再次發現有錢真好。
兩天後的黃昏,我們終於看到了大漠的城牆,心中的喜悅不言而喻,我想納蘭、想姨娘、想各位叔叔。
人隻有經曆了死裏逃生,才更珍惜生命的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