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裳兒,去請豔娘來一趟。”
窩在榻上,思緒恍恍惚惚,在這京城中我原來連個說話的朋友都沒,身邊的茶水換了一遍又一遍,茶香已經散去,勉強入口卻苦了自己。
“喲,姑娘還沒起身啊。”
“豔娘來了,天太冷了,懶得下床罷了,不知最近夜紅樓的生意如何?”
“生意當然是好的沒話說,不過我也有一事要想姑娘請教,後天就過年了,每年妓院這個時候都會準備一桌豐盛飯菜效勞大家一年的辛苦,不知今年可有?”
“豔娘都怎麼說,我怎麼會虧待大家呢,另外你在給每個人封十兩銀子的紅包給大家吧!”
“姑娘這話可當真。”
“我向在開玩笑麼?”
“那我在這就帶大家謝謝姑娘了。”
“豔娘可知京城哪家做的八寶粥最為出名。”
“這我可知,不就是煙雨樓了,姑娘聽我細細講來,每年初見姑娘都會親自下廚做兩碗八寶粥,一天價賣給那些有錢公子,再把這些錢施給那些窮苦人家。”
“是麼,看來她是位菩薩心腸的好姑娘啊!不知那日是她賣粥的日子?”
“就大年初一那天。”
“那我去會會初見姑娘可好。”
“姑娘那天想要進入煙雨樓,是要有她們發的請帖的。”
閉上眼睛,“豔娘我想睡了,”
小時候,我問母親為什麼我不可以一輩子都在睡覺,母親哭了,長大了才知道長睡不起的隻有死人。回頭想想父親那時剛去不久,我卻說出如此不孝的話。最近兒時的事總在夢中出現。
“小姐,要用晚晚膳了。”
“裳兒我不想吃了,一會納蘭公子來了就說我不在,我還想睡一會。”
裳兒的手在我頭上探了探,“小姐你好燙啊,我去請大夫來吧!”
“不用了,我睡睡就會好了,放杯水在我床邊,你就去休息好了。”
睡到半夜嗓子有如活在燒,把我給疼醒,在黑暗中伸手去尋茶水。
“為什麼不見我,怎麼堅強不覺的累麼。”
扶我靠在你肩上,茶器貼在唇邊水一點點流進喉嚨,冰冷的茶水讓我精神了不少,偏過頭不敢看你,“那你還不是進來了,我說不見就可以不見麼,”沙啞的聲音略帶怒氣。
“誰惹你生氣了,秋錦。”手指來回在我的發絲間旋轉,絲毫不覺無趣。
納蘭沒有再說什麼,我也沒有搭理的意思,月光把院內枝葉投影在窗上,忽暗忽明,與前院喧鬧相比屋內靜得可怕。
“秋錦你睡著了麼?”
“沒有。”
“明天就是除夕了,可不可以陪我去個地方。”
莞爾一笑“我可以拒絕麼?”
“為何我覺得今天的你……有點陌生。”
“陌生,這個詞用得好,納蘭公子您何曾認識過我?”自嘲的聲音越發沙啞。
推開你起身向窗邊走去,窗戶並沒有關好,輕輕一推就開了。
你上前擁我入懷,伸手要將窗戶關上,“臘梅好看也不急於一時,等你病好了我們再看可好。”
“納蘭你可知道我有多討厭它在冰天雪地裏的樣子,妖嬈的姿態,堅韌刺眼。明天來接我吧,跟著你一起過年總好過我一個守著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