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弦歌”
“誰?誰在叫我的名字?”
“弦歌,你一定要活下去。”
“誰?你到底是誰?”
“弦歌,隻有活下去才有機會向我報仇。”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殺害我的家人?”
“弦歌,記住,記住我的名字——舒月白。”
“你……”
噩夢驚醒,蘇弦歌睜開眼,渾身已經被冷汗浸濕。又做這個噩夢了,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年,可是仿佛還是昨天的事。衝天的血光,不斷倒下的人影,暗紅色的邪惡吞噬著一個六歲女童的天地。
十年來,這個噩夢中反複出現的聲音一直提醒著蘇弦歌不要忘記報仇。十年的時光,弦歌也從天真爛漫的小女孩長大變成一位二八芳華的美人,膚如凝脂,麵若桃花,眸似星辰,比月光更醉人。
“還有兩年。”弦歌自言自語起來。“兩年之後,必是我手刃你之時。”
弦歌起身望了望窗外,嘴上輕輕念叨:“已經醜時了,該回來了。”披上罩衫,便走出了房門。
夜微涼,卻已黑得深邃。月光如燭,溫暖卻不灼人。一襲窈窕白衣在凝昔樓的大門外靜候。
“嘶”馬的叫聲撕破了夜的寧靜,馬上的男子不過雙十,卻讓人有一種敬畏之感,仿佛是天生的王者。白衣女子一個漂亮的飛旋,穩穩當當撲進了那男子的懷中,輕啟朱唇:“月白哥哥,你回來了。”
舒月白微微一愣,雖隻有幾天不見,他好像越發猜不透這個十年前被他帶回樓中的女娃。“歌兒,我回來晚了。”舒月白微微抱緊懷中的蘇弦歌,他借著月光隱約看到弦歌手臂上微微滲出的殷紅。“歌兒怎麼這樣不小心,你該記得,我不留無用之人。”嘴角的笑意不減。弦歌不過笑了笑:“不礙事,我已將惱人的蟲子除去,樓規我自是記得。”
月白撫了撫弦歌的頭:“歌兒最乖。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凝昔樓裏的任何人隻要能打敗上位都能得到加封。弱肉強食,就是凝昔樓百年不變的規則。雖然我和你哥哥約定要保護你到十八歲,但是路還是靠你自己走。”
“嗯,我知道。”
月白低下頭,用最魅惑的聲音在弦歌耳邊輕輕低語:“別忘了,十八歲以後就能向我報仇了,歌兒你這麼弱,怎麼打倒我呢?”
看似如情人最甜蜜的曖昧,卻入毒蠍之尾那樣刺人。
“月白哥哥,我一直記得。希望那天快點到來。”弦歌還是微笑著,卻怎樣都暖不起人心。
月白回想起當初他把弦歌帶回來的時候,舒老莊主立即賜予她凝花使的頭銜。風花雪夜四使可是凝昔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而凝昔樓雖行事低調,極少參與江湖中的事務,但在江湖中的位置可是無與倫比的,這也是好幾代樓主的功勞。如今江湖中行蹤飄渺的舒月白可謂是年輕一輩中最頂尖的人物之一,更有甚者說他會帶領凝昔樓稱霸整個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