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秦艽喝的醉意昏沉。
她其實也未曾想通,自己好好的一個女土匪,怎麼就栽在了司馬易的手裏,而且還摔得這麼狠,這麼疼。
方才席間司馬易一直穩穩地端坐在上首,全程隻配合著張凡“嗯”了幾聲,之後便全程無話,偶爾的幾次對視,也讓秦艽不著邊際地錯開了。
秦艽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司馬易,因為在她心中,讓她覺得始終不能越過去的那道坎,除了司馬易的那句“不可理喻”,還有他們之間不可抹去的身份懸殊的事實。
如果放在現代,秦艽自然不會考慮這些事情,不論司馬易是誰,隻要是她認定的那個人,那麼她自然會不管不顧地跟他在一起。
但是這是在古代,在宇宙的某一平行時空裏,這裏製度封建,這裏的人迂腐,若有朝一日司馬易稱王稱帝,她又豈會忍受那後宮佳麗三千與她分享一個丈夫?
在於司馬易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裏,秦艽不止一次地想過這樣的問題,但是卻一次又一次地被對方的關懷備至壓了下去。可是這一次,這一個想法,終究是揮之不去了。
秦艽不屑於吵架,也不想吵架。但是當對方拋出那樣的態度時,她也隻好豎起利刺保護自己。
被靈巧攙扶著回到房間,秦艽躺在嶄新的被褥裏,卻怎麼也睡不著。
她瞪著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頭頂垂下的幾根穗子,腦海裏的各種思緒不停地翻滾,哪吒鬧海似的作個不停。
突然,門口有了一聲細微的響動,若不仔細聽,定讓人無法察覺。
倏地坐了起來,秦艽從枕頭下方摸出了一把鑲著翠玉的匕首握在手裏,緊接著便下了床,悄悄摸到了門邊。
後背緊貼著門板,秦艽豎起耳朵仔仔細細地聽著從門縫處傳來的聲響,而手中的匕首也握得越來越緊。
隻聽“嗒”的一聲,門栓被人從外麵挑開,就在外麵的人推門而入的一瞬間,秦艽直接亮出了匕首,直指對方的咽喉。
可是對方明顯是個高手,微微一側身,還順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
黑暗中,秦艽看不清對方的容貌,她隻是感覺對麵的人很熟悉。
“艽兒這是要謀殺親夫?”
心裏堅強的防線隨著這句玩笑似的話轟然倒塌,秦艽屏住了呼吸,心裏很亂。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他不是喜歡裝大爺擺酷嗎?
那現在這樣又是為了什麼?
輕笑一聲,秦艽微微用了幾分力將自己的胳膊從對方手裏拽回,唇角勾起一抹譏笑,“十七爺好興致,大晚上不睡覺,來做賊?”
司馬易似乎早就知道秦艽會懟他,所以已經默默給自己打了預防針,麵對秦艽不冷不熱的態度,也不急不惱,反而是走上前一步,微微俯身在她耳邊,用十分撩人的語氣幽幽開口,“愛妃說的極是,爺我最愛做的,就是采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