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司馬易跟秦艽自“搖光事件”後爆發的第一次爭吵,受災範圍可以說是擴大到了整個西北軍,這幾天這倆祖宗身邊兒的人是一點兒錯誤都不敢出,生怕自己跟著遭殃。
最近幾天秦艽大姨媽造訪,她本來就愛發脾氣,擱以前,她還能在某人麵前作上一作,撒撒嬌神馬的,可是如今一看,那男人自打那天過後就一麵都沒露過,她還撒個毛的嬌啊?
於是乎,小女兒秦艽被迫下線,那女土匪秦九分分鍾上線。
要說咱九爺這性格切換也是相當自如,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嚴重的精分患者來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司馬易最近這段日子確實很忙,他人雖然還沒有到達西北,可是這軍務卻一直未曾斷過。
原本他就是一個胸懷天下的坦蕩男兒,再加上封建思想根深蒂固,讓他一時間放下軍務放下麵子來跟秦艽示好,這幾乎就是全無可能的事情。
沒見麵的這幾天,秦艽自己閑來無事的時候也反思了一下,她自認為自己當時的出發點合情合理,當然也沒有忽略自己確實是有點仗著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寵愛所以有些恃寵而驕了。
但是她心裏的疙瘩依舊沒有解開。
說好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怎麼現在居然因為點兒小事兒就開始冷戰了?
就再親戚光顧她的那幾天裏,咱九爺在床榻之上萎靡了三四天兒,等身體恢複了,這才有些想明白了。
想她也算得上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吧?怎麼能為了一點兒兒女私情終日長籲短歎?
不行不行,這實在是太有損她秦艽的威名了。
這麼尋思著,她馬上又恢複了以往的生龍活虎,貶損冷麵天樞,嘲諷風流天權,調侃憨傻二狗,戲謔初五靈巧……總之周圍的人無一不被她折磨了個遍。
好比說現在,此時秦艽正抱著白花花的寶劍玩的歡脫,而靈巧和初五正一左一右跪在她身邊侍候著,生怕得罪了這位祖宗裏的祖宗。
仔細打量一番吧,這靈巧倒是歡歡喜喜的沒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可是初五可就跟她完完全全是兩種狀態了。
用一個字形容,喪;兩個字形容,很喪;三個字形容,非常喪。
原本秦艽這兩天就心情不是很美麗,眼風一掃到初五那張喪氣的臉就氣兒不順了。
一邊摸著寶劍的毛發,一邊斜著眼睛看初五,秦艽突然就長長的歎了口氣,“初五,你這幾天,情緒不對啊,是不是因為我攔著你和天樞的事兒,所以不開心呢?”
聽見秦艽這麼說,初五慌張地連忙在地上磕了兩個頭,“王妃,奴婢不敢――”
秦艽是個現代人,最煩的就是古人整天磕磕跪跪這一套,平日裏她也總是提醒身邊的兩個姑娘不要拘泥禮數,但是這倆貨卻從來沒有聽過她說的話,一來二去的,她就也懶得提醒了。
可是今兒個一看初五這個恐懼害怕的樣子,秦艽是真的不高興了。
將眉頭擰緊,她低著頭看著初五,聲音冷冷,“初五,你起來說話。”
將身子伏得極低,初五垂著腦袋默不作聲。
深深的呼吸一口氣,秦艽像是在壓抑著心中的惱火情緒,“如今你翅膀硬了,我的話你也不聽了?”
靈巧似乎聽出了秦艽不太和善的語氣,連忙打著哈哈上前岔開話題,“王妃,您想不想吃果脯啊,奴婢這就……”
“靈巧,領著寶劍上後麵的馬車,我跟初五有話要說。”
秦艽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目不斜視,眼睛就那麼目視前方。那冷酷嚴肅的樣子,讓靈巧瞬間禁聲,隻得悶悶地道了聲是,隨後便領著寶劍下了馬車。
靈巧一走,馬車內瞬間就安靜了下來,隻剩下馬車轆轤碰觸地麵發出的聲音。
秦艽就那麼靠在馬車裏,過了好久這才開口說話。
“初五,你過來坐。”
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秦艽再次喚了初五的名字,示意她過來坐。
初五抬了抬頭,就看見秦艽招呼自己過去坐著,她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坐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