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一臉溫和慈祥的笑,看了看我,對蕭漠問道:“怎麼,不給媽媽介紹一下?”
“她叫餘曉婭,是我的女朋友!”蕭漠淡聲說道,朝我遞了個眼神。
我立刻心領會神地朝蕭母鞠了個躬:“伯母好!”
“恩,好……”蕭母笑得很開心,親切地拉著我坐下:“第一次來,也別拘謹,就當這裏是自己的家!”
我扯開笑容,點頭道:“恩!”眸光卻一直追隨著蕭漠,手也緊拉著他,生怕他不在我身邊一樣。
“咳咳!”被忽略掉的一家之主突然咳嗽了兩聲,我緊張地望過去,隻見對麵坐著一個一臉嚴肅的老爺子,從五官輪廓上來看,蕭漠隱約有些他的影子。
蕭漠沒吭聲,我也不好意思過去打招呼,於是抬眸看向他,卻見他一臉冷漠,眼睛深邃不見底地望著他爸爸。
“怎麼,回來了也當沒看見我這個當父親的是嗎?”見蕭漠一直不過去和他問好,蕭老爺子沉不住氣了,嚴厲的聲音喝然響起,那表情臭得啊,簡直和蕭漠有得一拚。
蕭漠仍舊紋絲不動,佇立在我身邊,冷眼看著蕭老爺子。
客廳裏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我緊張地手心裏開始直冒冷汗,餘光在廳裏掃了一下,坐在老爺子旁邊的,還有上次見過一麵的婦人,另外的就是一個大約十幾歲的小女孩,還有一個年齡和我相仿的女子。
“蕭漠,快過去和你爸爸打下招呼!”氣氛越來越凝重,蕭母拽了拽蕭漠的衣袖,低聲說道。
也許是顧及我在場,蕭漠牽起我,走到老爺子身邊,冷冷地叫聲:“爸!”
他這不冷不熱的態度,讓蕭老爺子的臉更加陰沉了,我忙笑著出聲打圓場:“伯父您好!”
蕭老爺子犀利的眼睛上下把我打量了一下,最後眸光落向蕭漠,厲聲道:“那邊還有人沒叫!”他指的,自然是那個後母了吧。
以我對蕭漠的了解,他肯定不會叫的,果然,他隻是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位婦人,二話不說,牽著我就回到了蕭母身邊坐下。
“你…簡直太不像話了,三年沒回家,一回來就忤逆我,你還不如不回來!”蕭老爺子氣得不輕,指著蕭漠一通臭罵:“讓你叫個人,有這麼困難嗎,我真是白養你這麼大!”
蕭漠沉聲回道:“如果不是媽媽在這裏,你認為,我還會踏進這個家裏一步嗎?”
“逆子!你翅膀硬了是吧,不想回家那就永遠都不要回來,這兒不是旅館,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蕭老爺子兩個腮邦氣鼓鼓的,怒瞪著雙眼,這模樣著實有些嚇人。
“我也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踏進這裏!”蕭漠冷喝一聲,全然不給老爺子留一點麵子,猛地拉起我就朝外麵走去。
我有些不知所措,怎麼說著說著這兩爺子就吵起來了,而且蕭漠要走,我也隻能跟著。
蕭母卻攔了上來,焦急地道:“蕭漠,收收你的性子,他畢竟是你爸爸,今天過節,你就不能順著他點嗎?”
“媽!”蕭漠很不開心,眼裏湧出濃濃的傷痛,也許,我永遠也無法體會到他這一刻的心情,明明是自己的家,卻比旅店都不如的地方,如此可以想像,這裏曾經給他帶來了多大的傷害。
“好啦好啦,看在媽的份上,去給你爸爸認個錯,中秋節難得一家人團聚!”蕭母努力地勸著他。
我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麼蕭母明明也是被蕭老爺子傷害拋棄的人,卻能夠大度地不計前嫌,還要回到這裏和他們過中秋節呢?
疑惑歸疑惑,但是我不敢問,隻是望著蕭漠,看到他的憂傷,我替他心疼。餘光看向蕭老爺子,他坐在那裏一臉怒容,眼裏也冒著火,而後母和那兩個女孩,都很尷尬的樣子。
蕭漠握著我的手力度加大,這樣強的力氣,讓我能明顯感覺到他內心的掙紮,或許,為了自己的媽媽,他能放下一些東西吧。
終於,他斂了斂神色,又拉著我坐回去,至始至終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為了緩和氣氛,蕭母不時找些話和我聊,那個後母也湊過來一起聊天,經過介紹,我才知道後母姓薑,於是我叫她薑姨。
而那兩個女孩,十幾歲的那個,是薑姨和蕭老爺子生的女兒,名叫蕭然,那個大點的,是薑姨的侄女呂若晴。
吃完一頓氣氛不怎麼和諧的晚飯,蕭老爺子去了樓上的書房,薑姨和蕭母在廚房準備月餅和水果。
坐在客廳裏看電視,蕭然湊了過來,甜甜地笑著對蕭漠說:“哥,你什麼時候又談了女朋友,怎麼不和我們說呢,媽還特地把若晴姐姐叫過來,說是要撮合你們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