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熙心想難以解釋,隻好作罷,道:“說來話長,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幹脆不說了。聽說你們這裏要打仗?”
“是的,待會我們就走,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啟程?”陶蕭有點難為情,臉頰一下緋紅起來,恨不能說: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跟你們一起走?”鴻熙心裏亂成一片,心想:跟他們走,要是被抓了豈不是玩完了。
“你不跟我們走,這樣出去會很危險,遇到官兵很可能被當成間隙殺頭的。”
“喝——”鴻熙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道。
“我叫人給你一套衣服,戴個帽子,混在鏢局的人中應該沒什麼事。”
鴻熙糾結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陶蕭道:“你把這藥喝了吧!”
鴻熙一口把藥喝了,道:“謝謝你,我第一次喝女孩子給我熬的藥!”
鴻熙又站了起來,舒展筋骨。
陶蕭聽了鴻熙說是第一次喝她的藥,心裏很開心,微微一笑,小聲試探道:“那——你妻子不給你熬藥嗎?”
鴻熙若無其事道:“呃?我怎麼會有妻子呢?女朋友都沒有。我啊,就跟老爸在一起生活,老媽死得早,哎,都沒感覺到有女人疼過。”
陶蕭一聽鴻熙也是沒了娘的,心中的憐憫與天涯淪落人的情愫全湧起來了,猶如找到了一個天下難得的好知己,傷感道:“原來,你跟我一樣,也是早早就沒有娘疼的人。”
“難道,你也是沒有老媽了嗎?”
“我娘在我九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看來我們同病相憐啊!”
“嗯!”同病相憐這個成語,讓陶蕭更覺得這個男人值得信賴。
陶鏢頭剛整理好自己的佩劍和所需物品,就聽到門外有人猛然急促的敲門。
嘣嘣嘣!嘣嘣嘣!
管家看了看陶鏢頭,陶鏢頭使了個眼色,管家就笑著臉出去開門道:“誰啊!有什麼急事啊,敲門這麼大聲!”
門開了,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穿著披風,蓋頭的人,看不到長相,身後走進來四個人,外加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他們四個人手裏都有刀,另外各自還拎著一袋沉甸甸的東西。
陶鏢頭一看那刀就知道是軍刀,但還不知道來路。
管家還是迎笑道:“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話剛落,一把大刀猛然出鞘架在管家的脖子上道:“我找你們鏢頭!”
陶鏢頭快速地跑到管家身後,捏住刀背道:“我就是鏢頭,有話好說,不用驚嚇到年邁的人。”
管家還是堆笑道:“是啊,不要把天下搞得這麼亂,這麼緊張,有話好好說嘛!”
那人收了刀,把門關上,兩手交叉在胸膛,低沉道:“我要你替我押一趟鏢!”
陶鏢頭道:“我們鏢局已經不做生意了,還是另外找其他鏢局吧!”
“這趟鏢非同小可,隻有你陶鏢局有這個本事能接。”
“現在兵荒馬亂的,剛才我回來時,聽說城內剛剛戒嚴,恐怕不好押鏢,出城是要被搜查的。”
“出城沒問題,我保你出城無人過問。你願意接鏢,他們手裏的黃金全是你的。”
四個人將手裏的那袋黃金放在地上。
陶鏢頭問道:“你要我們押什麼鏢?”
“我和這個孩子,你將我們運往台州。”
“與誰接應?”
“我!”
管家道:“那你自個兒帶著他去不就得了。”
“不用多問,接還是不接?”
陶鏢局隱約能聽到樓頂上有人拉滿了弓箭,發出咯吱的響聲,心想:這一趟鏢不接也得接了,道:“接了!待會啟程。”
一個半時辰過去,陶鏢局打點行裝,鏢局一共十個鏢員,加上鴻熙,陶蕭,竹兒,霜兒,神秘男子,神秘男孩,一共16個人。
他們裝好鏢車,把一些藥材當做貨物鏢運送,一共押送三輛鏢車,陶蕭、霜兒和竹兒就女扮男裝,鴻熙穿了一套平民百姓的男裝布衣,神秘男子和神秘男孩就混作鏢員,一起拉鏢。
果然,在出城門的時候,很通暢,方臘的人竟然不認真搜查就放行了。
陶鏢頭猜到此人必定與方臘有著莫大的關係,但是就是猜不出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人。
鴻熙與陶蕭走在一起,幾乎寸步不離,身邊跟著一個大美女,這讓鴻熙欣喜若狂,差點要忘記去尋找天縱和小嘉。
鴻熙時不時注意到陶蕭的身姿,確實是一個古典的美人,這樣的佳人竟然沒有被選作皇帝的妃子,這真是萬幸了。
鴻熙沒有頭緒的跟著這群人離開了青溪縣。
走到一個山穀裏,靜無人煙,山道崎嶇,拉鏢車的人很吃力,這裏連鳥都沒敢叫一聲。
陶鏢頭道:“這裏怎麼這麼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