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大通匆匆進了貴賓廳,楊開已經又吃上了。淩天保那麼一鬧,好像並未破壞到他的心情,反而讓他胃口大開似的。見鮮大通進來,還張口招呼鮮大通一塊吃,那語氣,那神態,好似他才是主人,鮮大通隻是意外撞桌的客人…
鮮大通氣得胡須直飄,走到了邊上,一屁股坐下,“我說,楊前輩,你雖然修為高絕,但你不能這麼耍我啊!我並沒有得罪你。”
“怎麼能這麼說話呢?老鮮啊,咱這是有緣,怎麼能說得罪不得罪的話呢?你看看…這桌好吃的好喝的,可還是你請我的。咱就算再渾,那也不能耍你不是?剛隻是跟你開個玩笑,你別這麼不經逗嘛。”楊開邪笑道。
“我又不是小姑娘,你逗我幹嘛?要逗你應該去逗我那寶貝女兒,你要是能把她逗走,那我還感激你十萬八千年呢!”鮮大通嘿嘿一笑,居然打蛇隨棍上,直接打起了賣女兒的主意。
楊開當場噗的一下,把嘴裏的酒肉噴出來,倒黴的鮮大通,被噴得滿臉都是。
“啊,抱歉啊…不是有意的。”楊開快速地說了句,接著道,“老鮮,可不帶這樣的啊,我不缺女人,你那寶貝女兒可是個爺們,我對爺們沒興趣。”
“放屁!楊前輩,你這麼說的話,我可就跟你急了!就算我打不過你,我也得跟你拚了。我那寶貝女兒怎麼就爺們了,別的女人有的她有,別的女人沒有的她也有…你說她是個爺們,要不是你眼瞎了,就是你侮辱人。”鮮大通漲得滿臉通紅,氣呼呼地說,好似乎還有點要與楊開拚命的意思。
“得,你別跟我來這一套。老鮮,我可不騙你。你別看我現在孑然一身,但我真不缺少女人。我要把我的女人都集中起來,能把你這鮮衣莊填滿了,嚇都嚇死你。看你疼女兒的樣兒,你忍心把你女兒往我的女人堆裏送?你就不怕,我女人太多,照顧不過來,哪天連她的名字啊,模樣啊都忘了…噢,對了,你那女兒我好似還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我寶貝女兒叫鮮花,她就是萬裏挑一的一朵花,我這輩子最疼的最寶貝的就是她了。”鮮大通傲然地說,語氣忽而放緩,神色也沉鬱起來,“唉,我夫人因為生她,而丟了性命,臨死前交代我,無論如何都要把她照顧好。我答應了,我向我夫人保證,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鮮花兒受半點委屈,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如果有一天,我發現我保護不了她了,我就是拚盡性命,也要將她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楊開不知不覺笑容僵住了,本來咀嚼的美味的肉塊,也停止了。
也許,之前他還因為鮮大通的粗獷而有些促狹心思,可見鮮大通這副模樣,說出的深沉的話,那些促狹心思就消失了。他覺得似乎不應該拿鮮大通的寶貝女兒來說事兒…
楊開心裏翻動著,他在想用些什麼話來說說。
可他萬萬沒想到,鮮大通居然撲通一下,就朝他跪了下來,“楊前輩,你說咱們有緣,我也覺得是這樣。我想請您看在這萍水相逢的緣分上,答應我,你把鮮花兒帶走吧。把她帶離黃甲仙國,帶離樊界。”
鮮大通跪得太快,楊開都沒反應過來。不覺眉頭高高地皺起,揮手將鮮大通扶起來,鄭重其事地說,“鮮大通,你這是何意?你滿口說鮮花是你的寶貝女兒,豁出去命也要保護她?你這會兒就把她當成尋常物似的,就往我這裏送?你知道我是誰嗎?你了解我嗎,你知不道我要真帶走了她,你這一輩子估計都見不到她了?”
“我雖然不知道您是什麼人,但我相信我的眼光,我能肯定你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鮮花兒跟你走,才能逃離魔窟,才能逃離淩家的魔掌。”
“淩家的魔掌?”楊開不由一陣冷笑,眉頭一挑,不屑的意思溢於言表。
“是!就是淩家的魔掌,剛才您已經看到了。淩家有多麼的囂張。那淩天保已經找我說過三次了,非要我把鮮花兒許配給他的兒子。我已經沒法推了…而淩天保此次被您所傷,回去之後一定會請出黃雲樹來的,我希望您趕緊走,帶著鮮花兒走,求您了…我給您磕頭了,我這老臉什麼的都不要了,隻求您趕快走,您是羅天上仙離開樊界成功去到別的地方的幾率要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