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宗命領來兩位地仙境的長輩,確實是有事想再跟楊開談談。奈何,楊開忽然表現出來的冷淡,讓他一時有些不好張嘴。隻能按捺住焦躁的心情,將兩位長輩先勸到他的住處。然後,再請來河伯,把事情跟河伯一說,委托到了河伯身上。
河伯一聽也是發麻,宗門裏竟然打起了楊開身懷功德的主意,這事叫他怎麼張嘴?
別看楊開現在樂於煉製功德仙器,好像功德用不完似的,實際上功德這東西就是珍稀貨,可遇不可求的。世上哪有用不完的功德,這人又不是老天爺。
再者楊開能拿出功德來煉製仙器,那是為了圖利的。再憑借那一點小臉麵,不給足了利,就想從楊開身上換到功德,這嘴誰敢張?
河伯也是無奈,真有些進退兩難了。一邊是宗門利益,一邊是不好得罪的楊少。憋了半天,河伯也隻能勉強道,“我隻能盡力,成與不成我不敢打包票,而且此事要我冒險,還須得由我全權做主!”
此事,也隻有河伯能幹,對於河伯的要求,宗門長輩自然不能反駁,立即爽快地答應。
答應了這事後,河伯內心沉重,卻沒馬上找到楊開。相反跟沒事人似的,跑到楊開住的院落裏,跟楊開談天說地,聊起今晚拍賣的事,對於所求卻絕口不提。
河伯不提,楊開自也不提。
一晃就到了傍晚時分。方島仙坊開始熱鬧了,很多通過各種渠道聽說今晚風水坊拍賣功德仙器消息的人,早早地就往方島仙坊趕了,人潮之洶湧,比起昨天晚上,最少多了三四倍,而這還僅僅是個開始…
許多修煉者進了方島仙坊後,摩拳擦掌,自信滿滿的,一看就知是帶足了元脈,準備晚上大有作為的。再看這些人裏,洞仙地仙的數目比起昨天還要更多,不少還是白薛星本土大宗內的大人物老不死。
忽然,河宗命急匆匆地趕到楊開院落,見到楊開就道,“楊少,我剛收到一個消息,大有不妙啊!”
“噢,什麼?”楊開淡然道。
“宗門裏剛傳訊給我,墨水仙宗宗主墨廣,親自發出召集令,召集墨水仙宗所有洞仙以上的人,準備今晚突襲楊少,墨廣放出話來,今晚要將楊少挫骨揚灰!”河宗命小心地看著楊開,他已經聽說了,楊開修為恐怖,擔心自己這般說的話,會激怒楊開。
誰知,楊開隻是輕輕一笑,好似早就料到了似的,撇撇嘴道,“那又怎樣?難道我要逃嗎?”
河宗命一怔,心想,當然不是。你逃了,這爛攤子誰來收拾。那些想要買功德仙器的人,豈不是要將漣水仙宗給拆了?
嘴上卻道,“不…不是,我隻是想請楊少謹慎點。據說那墨廣知道今晚大拍賣,也怕像昨晚那樣,在方島仙坊動手引眾怒,為此今晚要在方島仙坊外設埋伏。另外,墨廣還花大代價,從元晨星雇傭了黑劍樓的凶人加入到這個埋伏之中。我知道楊少修為超絕,不在乎這些魑魅魍魎,但畢竟…”
楊開嗬嗬地笑了,“行,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多謝你的提醒。你放心吧,我會應付的。另外,請你轉告你的宗門,此事你們就不要插手了。我畢竟是個過客,過幾天我就要離開這裏,我可不想你們因此而蒙難…”
河宗命咬了咬牙,便離開了。他一走,西魯爾就湊了過來,“少爺,要不要我去外麵守著,看看他們請了多少人過來?”
“沒必要,讓他們去請,來得越多越好,我正愁九幽冥河不好隨便吞人。他們自己要想找死,那就怪他們命不好了。”
楊開冷酷地笑了笑,一將功成萬骨枯,世間殺伐造英豪,本就是至高天勢中永恒的一環。他不傷無仇無怨的人,但自己找上門來的,他卻不會絲毫手軟!
夜幕,緩緩降臨了,明月也升上了高空。像是一個靚麗的妃子掀開了紗簾,露出醉人的花容,解語著芳華妙色!
方島仙坊聚集的人不知不覺竟然超過了兩萬,將寬闊的街道擠得密密麻麻,幾乎無地再可站人。這些人有不少是昨夜來過的人,更多的是新來的,無不是用一種充滿期待的目光盯著風水坊,直到河伯走到風水坊前,這種期待頓時化成了一種興奮的歡呼聲。
夜色如水,歡呼聲衝淡了夜空中本來已經很顯淡的雲朵,傳遍四麵八方。
而在方島仙坊之外的汪洋大海上,也有密密麻麻的人影在聚集,一抹驚人的煞氣透著夜空蔓延。
驀地,一聲飛鳥驚啼聲響起,飛鴻落海,被海浪吞噬,竟無半點血液,此飛鳥竟是被空氣中凝結的煞氣活生生蒸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