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駿豪臉色一變,心頭直是發寒,霜月的語氣裏竟帶著一絲嘲諷,一絲質問。他霍然間明白,剛才霜月出手並非是因為他不小心對霜月不敬,而是因為成是非。
他簡直不敢相信,霜月竟然會替成是非出頭。這簡直太荒唐,太荒謬,成是非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他手下的一介奴仆而已,說不好聽的就是一條狗。
元駿豪忍不住盯了一眼楊開,卻發現楊開正露出一種玩味、嘲諷似的表情,心中頓時勃然大怒,“好一個成是非!竟然這麼奸詐,不知施了什麼詭計,暗中搭上了霜月,竟不將我放在眼裏了,奴大欺主,奴大欺主啊!”
“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元駿豪,你就回去吧!”霜月不等元駿豪解釋什麼,又冷冷地說了一句,轉過身,“成是非,走吧,到冷湖山去!”
楊開一聽,故意衝著元駿豪擠了擠眼睛,嘿聲道,“是,霜月師姐,這就走吧!”
霜月會出手,讓楊開很意外,也很享受。正反他也不想這麼快就跟元駿豪幹上。終究是內門弟子,突然就對元駿豪強勢,甚至付諸於搏鬥,不免引起一些內閣弟子的不滿,樹大招風,與楊開現在所謀完全不一致。
但就這麼走,也不是楊開的性格。故意衝著元駿豪擠眼睛,嘲諷他,惡心他,也算是一種報複。
可元駿豪哪裏受得了這種刺激,氣得三屍暴跳,眼紅耳赤,突然張嘴大喝,“站住!”
“站住?元駿豪,你讓誰站住呢?”霜月猛的回頭,白光一閃,嬌軀欺到元駿豪麵前。一種恐怖的氣息如山壓迫下去,嘭的一聲,元駿豪以及他身後的七個人,異口同聲發出了慘嚎,砰砰砰地震飛了起來,摔成了一堆。
而此時,楊開趁機一步踏了出去,大手猛抓,杜雲騰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抓到了手心,高高地舉起,一巴掌甩了出去結識地甩在了杜雲騰臉上,“我倒忘了,之前你到我若何山前囂張跋扈地破口大罵,辱我山頭,恐嚇我下人,扇你一耳光讓你長長記性,下回再犯,休怪我不饒你!”
這一耳光打得可真狠!五指印清晰地留在杜雲騰臉上,疼得杜雲騰直齜牙,雙眼盯著楊開好似看殺父仇人似的,恨得雙目噴火。
楊開嘿嘿一笑,不管三七二十一,又將杜雲騰甩了出去,砸了個頭破血流。然後及時抽身而退,退到了霜月邊上,驚鴻一瞥,恰好看到了霜月竟露出一抹難得的莞爾,倒也嬌俏誘人。
“你小子這是在占霜月便宜啊,明明不怕元駿豪,卻故意藏拙,讓人以為你是在仗霜月之勢!你就不怕讓人笑話你,躲在女人背後?”無忍不住一通鄙夷。
“切!”楊開不以為然,“要的就是讓人知道我仗勢欺人!讓我憑著自己的能力將元駿豪打倒,不免要引起公憤,那些內閣弟子恐怕會毫不猶豫地給我扣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我這樣多好,隻收拾杜雲騰,卻下了元駿豪的臉,黑鍋還由霜月來背。那些內閣弟子,想找我麻煩,還得先看看霜月臉色…”
元駿豪站了起來,發髻散亂,再不見平日優雅,含憤道,“霜月師姐,太過份了吧!你竟讓成是非這等內門弟子羞辱我?成是非,你好大的膽子,你以下犯上,你準備上刑堂吧!”
“元師兄,話可不要亂說,莫須有的罪名也不能亂扣啊!這眾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看著呢,我可從來沒對你不敬過,以下犯上與我根本說不上。我打杜雲騰,那可是因為三月前,杜雲騰到我山門前,毫無風度破口大罵…當時很多人看到的,可以為此作證。元師兄若把我送到刑堂,我也是這般跟刑堂長老解釋!”楊開一臉義正詞嚴,有理有據,聲震如雷!氣得元駿豪瑟瑟發抖,堂堂內閣弟子,被內門弟子,還是大家都認為他的奴仆刺激成這樣子,實在是頭一回!
“行了!”霜月驀然出聲,意味深長的目光掃過楊開,然後冷冷地喝斥元駿豪,“元駿豪,你滾是不滾!再聒噪的話,我親自出手將你丟出天虛山!”
“你…”元駿豪又驚又怒,目光卻是一片惶恐,他知道霜月說得出做得到。一不小心已經吃了個大虧,麵子喪盡,這要是再被霜月丟下天虛山,以後都不用抬頭做人了。
元駿豪哪敢再呆著,在霜月的冷漠的目光下,帶著人狼狽萬分地挪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