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尷尬地搖搖頭。
我甩甩頭,甩掉那酸酸澀澀的感覺,自己安慰自己:他走了也好,本來已是捉襟見肘了,哪有能力再養多一個人。取笑了他一番,我還是認真地教他回拔給陳姐。
陳姐自然是想請他吃飯,夏竑握著電話,看著我,我搖搖頭,輕聲說:“你去吧,我不想去。”說完轉身走出了房門。一來,我實在沒有心情去,二來,盡管我對陳姐不是很了解,但大部分的人都是比較迷信的,雖然陳姐應該不明白我佩的紅紗的意思,日後知道了,難免不會怪我晦氣。何況,別人在那甜蜜蜜,我也不能去當電燈泡呀。
片刻,夏竑興高采烈地走出來,對我說:“陳姐說我的工作有著落了,叫我過去談一下。”
我點點頭,說:“梳洗一下吧,這……形象也很重要。”
李夏竑走後,我吃了泡麵洗過澡,便爬上床睡覺,這幾天沒睡好,在車上睡的那三個小時是遠遠不夠的。但一閉上眼,又看見了那血紅色的長袍,驚得我睜開眼跳起來,再閉上眼,睜開,閉眼,再睜開,折騰了兩三個小時,還是睡不著,唉,多希望我能像在車上那樣睡得那麼香呀!對了,我何不試試像在車上那樣坐著睡呢?斜倚在床頭,抱著被子,緩緩閉上眼睛,咚咚嗆嗆咿咿哦哦的敲打吟唱聲又在大腦裏回旋。我甩掉被子,抓著頭發,晃著頭,幾欲發狂!
突然,我眼角餘光看到散亂地擺在充當飯桌的紙箱上的柚子皮,連忙跳起來,如獲至寶地撿到一個幹淨的塑料袋裏,放在床頭,平躺下來,微張開雙手,手心向上,緩緩地呼氣、吸氣,柚子特有的香氣飄飄渺渺地向我攏來,我終於睡著了。
睡得正香,卻被如雷的敲門聲震醒了,隻得無奈地爬起來,踮起腳尖,湊到貓眼前一看,站在昏黃的路燈下的是李夏竑。怒火驀地從心底升起,我“啪”地打開門,恕吼:“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哪知,他比我更生氣,用力抓住我的肩膀,大吼:“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一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是不是?”
“知道什麼?”我可愛的鄰居們已經非常八卦地打開門,悄悄探出頭來。我轉身,把他讓進屋裏,順手把門關上。還沒睡醒,我的大腦還處於短路狀態。
“那個女人要我做,要我做……”他漲紅了臉,終究是說不出那幾個字來。怪不得那麼生氣呢,原來是陳姐跟他說了,也是,在這年代,講究的是速度。
“你不願意嗎?”我涼涼地問。
“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豈可依附於女人,淪為女人的玩物!……”
“停!停!停!”立馬打斷他,我困得不得了,可沒那美國時間聽他慷慨激昂義憤填膺的演講。
“不願意你就把手機還給她,跟她說清楚呀!三更半夜擾人好夢!”
“我,我一生氣就跑了回來,忘了把手機還給她了!要不你明天幫我還給她吧,我不想再見到她了。”
“你自己惹的風流債,自己去理清楚。”我向來不擅長處理這種事。何況,你不喜歡人家,當初就不應該拿這手機,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哪裏是我惹的呀!”李夏竑無限委屈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