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婼---不要離開,不要走,我錯了,我什麼都錯了!”我跟血九之外的另一個聲音呢喃,蒼白的床單,蒼白的牆色,蒼白的枕頭。
“我去給他倒水!”血九起身。
可是我沒有等到血九回來,我走了。
血九在,他不會有事的,我信仰血九。
第二天我用了一天時間換了一間出租屋,我讓中介幫忙把我現在的轉租出去,因為半年的租金房東不會退,然後我租了另外一個地方,
我依舊每天混書城,兼職。
是這座城市的一個小男生,我給爸打了電話,第一次我沒有撒謊,我說了,我們分手了,我在電話這頭耗耗大哭,我問他究竟是不是我親爸,為什麼這麼早就急著嫁我出去,我說我不想嫁人,我想上學,我想過這個年齡原本有的生活,我還是可以有眼淚的,我竟然也是可以挖出來眼淚的啊。
爸在那頭聽著,聲音哽咽,
我說如果要我回家,就純粹屬於我自己的家,不要再套我回去看見過往了,我想做自己,我想屬於自己,我想讓自己管理我自己。
我想做我自己生命的老板,我不想讓自己的心,幸福給別人打工,因為這份打工被炒魷魚是最殘忍的失業。
我買了一個筆記本,開始每天上網打發夜晚。
我失眠很嚴重,然後我開始在網上一些論壇發帖子,我隻是講述那段經曆,但是我用了第三人稱,我盡量用旁人的口吻去對待那些經曆,因為那個我,那個過去的我在現在的我心裏是被剝離的。
後來我發的帖子開始有人回複,詢問,然後我每天有了一種精神寄托。
大概這樣過去了一個多禮拜,這天回來我照例打開帖子,竟然有人私信我:
聯係我,不會失望,QQ,,,,
我猶豫了,因為網上亂人好多的,我沒搭理。
結果連著兩天,這人天天給我發,我就用了QQ申請加他,我的帖子賬戶是費騰裂焰,因為他是我生命裏的愛焰,可這份焰撕裂了我,
我埋葬那份過往。
我申請了加對方:你好,我是費騰裂焰。
結果十分鍾之後通過了。
對方昵稱是時間都去泡妞了,帖子賬戶也是這個。
我等著對方主動跟我說話。
可是半個小時都沒有。
我正要關機,彈出來消息,“吃了嗎?”
我覺的很無聊,發了一個問號。
“要不要請你吃東西?”
我感覺對方是個沒勁的社會小哥,沒搭理。
半夜我睡不著,又開了QQ,結果消息彈出來好多照片。
一家古董鋪子感覺吧,一個胖乎乎的手,指著幾樣東西。
一些藍瓷碗,還有幾樣細頸瓶,
我的記憶特別敏銳,碗,碗,細頸瓶,我想起了什麼。
我立馬回複了一條消息:你是不是漏了什麼,比如胭脂盒!
因為老頭家箱子裏的雕刻,就是碗,細頸瓶子,可是還有胭脂盒子的。
時間都去泡妞給我發的實物照片跟雕刻太一樣了。
可是一夜沒回複我。
一直兩天對方都沒回複,我幾次要主動問的,最後都憋回去了。
一直到第三天,對方給了我一個地址。
徐航路232號妖裏妖氣鬼店。
我查了這個地方,原來是島城古董一條街位置,那個位置有些偏遠,算是市區跟郊區之間吧,我反複看了照片,恩,應該是他鋪子,他這是讓我去他鋪子?
我沒單獨見陌生人,可是我現在無人可以依靠,叫上同學,不好,累贅,
血九?不不,我現在不想跟他們有任何瓜葛。
我翻找衣服,開始各種試,最後我決定穿成一個正經男生樣子去見這個人。
我把頭發挽起來,在地攤上買了一頂男士假發,然後我本來也沒發育好,胸圍不是問題。
我準備好了要去見這個人,就給他留言了:什麼意思?
我隻是想讓對方明確一下,我不想太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