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揪爛了一條條床單,咬爛了一個個抱枕,我看著他那樣帥氣陽光的臉上猙獰,一聲聲喊我名字,我的心真的掏空了,
我那樣無助,那是不足夠絕望但足夠絕提的無助。
我吃不下飯,喝不下去水,趴著睡會也都是夢裏他的疼痛襲擊在我身上,可是我就是渾身有巨大能量去撐起照顧他,因為唯有我可以,而我也是罪魁禍首,沒有我,哪裏有他這般機會。
我不能倒下,不然他會倒下,我是他的信念,是他的支撐點。
這段時間,我們打破了從來都浪漫美好的愛情世界,我們在彼此眼中沒有任何美可言,因為我頭發披散如同女鬼,他滿臉地獄色,
我們僅僅擁在一起,我們的汗水淚水混淆。
他沒有芬香,沒有了費總的風采,我沒有被嗬護小女人的嬌柔,我是強悍的,他是病態的,可我們從來沒有如此刻骨的愛著彼此。
“如果以前,我是一朵花,你是最好的采花人,那麼現在,我是綠豆蠅,你是屎殼郎,咱們誰都嫌棄不了誰,對不對?”
他在不疼的時候抱住我,怎麼都不鬆,聽我說任何話,點頭,吻我,
這樣過去足足一個禮拜,血九終於殺千刀的出現了,在血九出現的那刻,我什麼都顧不得問了一句話,得到了血九的點頭,便整個人橫在地上,
我問,“找到了嗎?”
是的,血九是我的信仰,除了自然死亡,沒有任何事情是可以從他手裏逃脫的,
我橫在地上雙眼金星,我努力撐住意識去聽他被徹底救好的消息。
我覺得我就像是躺在天堂跟地獄之間的過道,滾向天堂還是滾往地獄,我們的血九判決,我的費兒判決。
等到血九的聲音飄到我耳邊,我徹底讓自己安心睡下,
“他沒事了!”
這是血九給我的答複,我信仰他。
春天的空氣真是好啊,在我們大傷元氣之後,迎來海春。
我們坐在血九館子的露天一桌邊,三人談笑風生。
有三個人的愛情嗎?我想,此時此刻,我們是證據。
我愛他們倆,他們從骨子裏有了信任,而他們都愛著我。
那老說的對,門檻是什麼,過去了是門,過不去是檻,可是他沒說透,這門檻吧,人生每跨越一次,便會有了蛻變。
一個跨越了死的人,會看淡活這個事情。
所以,我們得找點有意思有意義的事情去做。
對於一個窮的隻剩下錢的費總大人而言,冒險的確是個不錯的意義,而對於窮的隻有秘密的血九而言,繼續行走秘密更是個不錯的意義,而我呢,嗬嗬,我有作死的天賦。
我們三人決定前往棺廟小鎮,堂而皇之的解開那個古老秘密。
公司這邊,交代好,家裏也說補上蜜月旅行,我們撒謊無數也不計較多幾次了。
這次我們沒去凱子那派出所,棺廟小鎮跟派出所不是一路人,兩路人做一路事,孤獨!
我們到棺廟小鎮休息了一天,當天夜裏,血九跟我們說了我走後這裏的一些。
原來鎮子不但丟了好些物件,幾乎剩下的沒幾樣了,而且還莫名失蹤了好些人,我說呢,幾次來,煙囪都不冒煙,
現在鎮子說白了,幾乎是空鎮。
然而丟失的那些人中竟然連二毛都包括,也就是說並不是鎮子土著居民失蹤,在鎮子住的外人也有,但是也就二毛自己,二毛叔,小金花,血九都沒丟,
想起來,難怪那次雇傭驢車,不見二毛,二毛叔喊小金花閨女,沒準二毛這個唯一的親人不見了,小金花跟他相依為命起來。
我們落腳是在老怪頭家裏,來的匆忙,血九也沒時間跟老怪頭解釋現在三人的關係,所以老頭對我們還是以往態度。
睡了一覺之後,第二天一早,老頭可能是跟血九夜裏接觸過,對我們態度一改往前,不當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