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們按時出發。
前幾次都以為那老是個一般醫生,也沒怎麼細看過,一路同行,不由得肅然起敬。
路上話來話往,我不經意間提到了二毛叔,因為那老說如果走捷徑,要是有當地的中醫沒準會有更快收獲,我就想到了二毛叔。
不提起血九,是沒什麼的,何況二毛叔一家木訥,我倒是最放心跟他們打交道,可以說獵戶村的人,除了毛家兩人沒人可以讓人敢於跟其正常交道。
我不由地的盤衡怎麼找到二毛叔還避免跟其餘人接觸,最棘手的是千萬不要去獵戶村的,那些狼,費騰見了不知道要怎麼想象我當時處境。
被他想象到那些,對我是難以形容的恥辱,更是對我想報喜不報憂的違背。
要是幸運,二毛叔他們還在棺廟小鎮就好了,不過已經這麼久了,很難吧,或者遇到小金花也是好的,
罷了罷了!
物是人非,一切都變了,因為人的心境。
昨晚他有說到那邊雪格外厚的時候我就想到,地道。
是的,血九曾經說,棺廟小鎮是個雪窩子,冬天送皮子走地道方便,那個時候我還那樣期待,定是美不勝收的雪景吧,可是根本來不及收藏,再次過去已經什麼都更改。
牽我手一同看雪的不會是他,血九,我有些恨你的時候,你有曾恨過我嗎?
有曾恨過我那樣白眼狼的不追問你如今?你現在在哪裏?過的怎麼樣?是不是我直覺到的被關押在派出所?
我記得血九曾經說過,如果這輩子有一天再也見不到我,倒是希望進入我親手送他一個地方被關起來,他說,倒是怕有一天想死在我槍下,確找不到拿槍的我的手。
如果這場拐賣傷害的是我,那麼一定也傷害了他,我不知道如今的血九是否想過,如果我們之間從來沒有相識過,該有多好。
我漫無心緒的想著,車輛在往那邊駛去,我的心也跟著車輪往那邊過去了。
如果心還有牽掛,如果我還有,,,
陡然我的手傳來一陣暖,低頭是他的手拉住了,
有時候我真的希望可以有一個獨處的空間,讓我盡情的發泄對於血九的種種,埋怨,恨意,還有不舍,可是我沒有機會的,我要時時刻刻偽裝,因為我怕觸及到了無時無刻不在我臉上尋找心跡的他。
一個拉手的動作,無聲勝有聲,我的心神不寧出賣了自己。
“那邊路不好走,山路,我的意思!”我想了一個話題,配得上我當下的憂愁神色,我最近已經養成了這種解釋,像是對話,其實是在解釋自己心裏的想法。
“我知道,已經都安排好了,雇當地的驢車!”
“驢車?”我扭頭看他。
“恩,也不一定的,別想那麼多!”
驢車?二毛叔總是進出用驢車,他們不是找的就是二毛叔吧,抓我回來的當天下午,他們隻是在啞巴老太家看到我跟血九還是根本更早就看到我們一行五個人呢?
要是更早,他們是會知道我跟二毛叔是一行的,我們認識,這次去他是極力避開我跟血九見麵的,就不怕血九跟二毛叔之間,畢竟都是熟人啊!
我可以讓他半夜起來給我端水,讓他不去公司在家陪我,我可以盡情的要求他這樣那樣,唯獨不敢問一句,我可以看看血九嗎?
昨夜沒睡好,車開的一路風景看去疲憊,我竟然睡著了。
斷斷續續醒來睡下,已然過去將近十多個小時,司機說很快就要到了。
我的心開始噗通。
好像靠近一步,空氣裏都是血九。
我使勁捂住自己心口,可是我根本控製不住,是忐忑,是期待,是抗拒,什麼都有,好像也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