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多麼好奇，都無法跟親情比擬。
我顧不得許多，借著招娣中毒的事情，跟血九抗起來。
“如果招娣真的沒救了，是你，是你害死了她！”我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也沒有故意大聲引起他不滿。
“對不起，那天太意外了，我本來不想扔下她，你醒來也看到了，我一直帶的她，你知道，那麼多人追趕咱們，我要找地方躲，還要背著你，更要拉著她，我盡力了，我隻是輕微打暈了她，絕對不超過半個小時她就會醒來的，我本意是想不管她，也是放了她！”
“可事實上她就是被蛇咬了，大夏天的蛇那麼多，你比我熟悉這裏，你究竟是個什麼人，為什麼對我之外的人冷血無情到可怕！”
“好了好了，先不說這些了，小婼，你，你想不想跟我一起發現這裏的秘密，你想不想跟我一起繼續打獵，還有，還有你說的，我們在城裏開個館子，我都聽你的，你答應過我的，不要因為招娣的事情突然變卦好不好，何況招娣不一定死了，你想想，咱們離開那會警察就在附近，他們帶著狗，手電，不會太久發現招娣的，也許她沒事呢？這山上大部分都是無毒蛇的，事情也許沒那麼嚴重！”
“我也希望如此，不然，我會愧疚一輩子，柳兒的死跟我有關係，是我害死了她，招娣的死也跟我有關係，其實，也是我害死了她的，還有小金花，我，，我好像來了一個多月，已經害了三個百裏香，我，，，我不敢想這些事情的，如果你愛我，你真的愛我，請讓我善良做人好不好，我不想傷害這麼多可憐的女孩，她們太可憐了，她們跟你們一樣都沒有錯的，錯就錯在投錯了胎，我隻是比你們都幸運，出生在了一個最溫情的家庭，如果不是這個鎮子的古怪，閉上眼睛我滿腦子都會是她們，是那張報紙上的電話，還有，，，！”我想說還有父親，母親，費哥哥，咽了下去，因為我嗅到了空氣的凝重。
他沒了聲音，沒有多少光，又沒了聲音，陷入了空前的寧靜。
於是地麵上的聲音明顯起來。
我聽到了頭頂有些碎碎腳步正往這邊走。
不一會聽到寒暄聲音，聽不清楚，因為還有狗叫。
接著院子裏腳步聲多了起來。
有狗，警犬嗎？是警察嗎？
電視上警犬很厲害的，幾乎沒有東西可以逃得過狗鼻子，這些狗會不會嗅到這裏有人味？
如果，如果我們真的被警犬找到了，我，，，我會興奮嗎？
會的會的，不說警察，隻要是遇到了人多的百姓，我都有機會離開，何況是找了我好幾天的警察，他們一定找到了那日期的報紙，給上頭的電話打過去了，家裏一定知道我還活著，我的大概方位，是的，一定是的。
就在我興奮到按耐不住的時候，他一把拉住我入了懷裏，這個時候不敢發聲，他隻能緊緊抱住我，
他從來沒抱我抱的如此生疼，
“我愛你！”他一遍一遍在我耳邊呢喃，而且我耳鬢有了濕，熱的！
“你哭了？”我輕聲，伸手撫上他臉頰，他像個絕望的孩子撲進我懷裏。
那一刻，我第一次找到了這個男人內心最柔軟的地帶，有人說男人最怕女人落淚，
其實，誰怕誰落淚跟性別無關。
他就像一個孩子，一個比我大好多好多的老孩子，
我的心疼了起來，一遍一遍告訴自己，算了算了，算了吧！
“同誌，再找找，我相信一定是小婼！”
忽然頭頂院子傳來一個熟悉的久違的磁磁的聲音，是費哥哥，是他是他！
這個聲音即使化成灰燼我都聽的出來，是警察打了電話，家裏知道了這裏，他們來了，這幾天家裏人一定都來了，我們，我們，，此時此刻距離如此之近。
我懷裏是血九，耳邊是費騰。
我的心要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