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跟著走了一段我才發現,即便我認得路也無濟於事,因為太長了。
大片大片跟沙漠一樣茫茫沒有邊際的林子,我根本不知道他憑著什麼找到方向。
在我看來,根本就沒有任何方向。
我們一直走到天發亮,前頭出現一大片水,像是一個小湖。
我們上前洗了把臉,湖水清澈的很,捧起來喝了一通,然後我們繞著湖岸繼續走。
走到湖對岸,他停下了,“我下去摸點魚一會烤來吃!你就在岸上等著,別亂走,遇到什麼喊我!”
湖岸附近沒有草,有些湖灘砂礫,我感覺應該不會有蛇,一般都是草多的地方有吧,我也實在累了,坐下來,
他挽起褲子往湖裏走去。
這湖不深,仔細看,湖底的砂石可見,都是些淺黃色的。
的確有些魚遊來遊去,但是他下腳之後魚都跑了,別說摸,
我們沒有漁網,我感覺他摸不到的。
但,他是一直往湖中央走去,
湖中央有些礁石一樣的地方,我看見他在一些礁石縫隙裏摸,我覺得這個動作特別嚇人,我平時最怕在那種看不見有什麼的地方亂摸了,萬一不小心摸到什麼?
我渾身一陣雞皮,他確從水裏猛然伸出手,“看!”
一條足足有我小手臂那麼長雙倍粗的大魚在他手下掙紮翻滾,他竟然徒手摸到了這麼大一條,我的天那,
我掃眼劃拉附近一些幹樹杈,一會烤了它,
他拿著魚頭往湖礁上一砸,那魚就沒那麼歡實了,接著幾下,魚就不動了,他往礁石上一扔,繼續摸。
我撿樹杈的手停下了,想到他打暈我的那一刻,一定跟這條魚一樣可憐。
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可怕的性格,他想下手的東西毫不猶豫,如果是費哥哥,不會的。
費哥哥養的金魚死了,他會難過好幾天,養的花兒不好了,也會惋惜,
我手臂緊緊裹著自己雙肩,我想他了,我想那個跟我一樣善良心軟的他了,為什麼我昨天在山洞時候不狠心,,,當時我隻要一狠心,真的有把握讓他陷入水灣中,那會我們還沒跑遠,警察還在滿山的搜索,多好的機會,以後我哪裏還有這樣的機會,為什麼我總是拿自己的軟來看待別人。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我想到報紙上那些電話,費哥哥一定想我想的心急如焚,我,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腿,可是我,我不是原來的那個我了,我,還能回到跟他的曾經嗎?
我已經不完整了,如果他知道我經曆了這麼多,會不會,,,
“怎麼了?”什麼時候他竟然站到了我身邊,我竟然沒察覺他已經上了岸。
“我,我累了,有些困,剛才可能快要睡著了!”我扭頭,看見他手裏提著兩條魚,褲兜滿滿,掏出來,竟然是幾個大花蛤。
“我弄些幹草,一會咱們就能吃點好的了,你等著,一會吃完,咱們在這休息一下!”
他利索清理了魚,開膛去髒,
火機點著了一堆很快劃拉堆積的幹草樹杈,魚被從中央捅了木棍在火上翻轉,花蛤直接扔進火堆裏。
不到五分鍾,火裏冒出魚香,
肥美的魚肉,鮮的不得了的原汁原味花蛤,的確太好吃了。
“幸好,我出來時候隨身帶的槍,上次不是說帶你去打獵嗎,我們回去這一路,不如一邊打獵一邊走好不好?”
他從褲兜裏掏出兩把短槍,遞給我一把,“這把你留著,防身用,萬一遇到什麼猝不及防的,有個用處!”
我拿起槍,看著他腦仁,“我不會打槍,你教我!”
“這是我們自己造的土槍,你這樣,看準這裏,瞄準目標,,,!”
他仔細的教我,我們的槍在湖麵上掃來掃去,我試圖可以打中什麼。
我看著朝陽下波光粼粼的湖麵,好美,這麼美的湖水,我打碎不是罪過嗎?
陡然,我反手將槍對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