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婆婆,佝僂著腰,看見我們,支支吾吾的打招呼。
是個啞巴?
晚上我們在這裏洗了熱水澡,吃了飯,我斷定,這裏除了我們,真的隻有這個啞巴老太太。
而且這個老太太光是幹活,我幾次靠近要問點什麼,哪怕是打個招呼,她都跟躲瘟疫似得。
二毛叔一路都不說話,到了這裏也是,招娣怯生生的東看西看,也不敢多嘴,霸頭悶著,我從在驢車上抗拒不住的困頓就懷疑有貓膩,
所以,院子裏除了驢走了一天不停的抽吸幾下鼻子的聲音,還有小金花偶爾傻笑瘋瘋癲癲的聲音,太靜了,靜的鬼氣森森。
我們沒什麼行李,會是什麼東西有貓膩呢?
我說呢,他答應的那麼爽快,我沒看錯,這個男人太有城府,深藏不露,他在答應我的瞬間就有了想法控製我。
一定是類似鬼打牆一樣的什麼東西,
好啊,不讓我認識路,我就不信,進了城,還讓我困著,那我看你怎麼幫我選東西,
我怎麼都想不通,究竟是什麼讓我們幾個都發困,除非是每個人身上都被放了什麼,我身上除了衣服就是皮肉啊,招娣跟小金花哪裏有機會被藏了什麼東西?
哎呀,才想起來,這輛驢車,我當初被買進來,不就是坐的這輛車嗎?
當時我也是渾渾噩噩的迷糊,難道是驢車?驢車的木頭?
木頭,我的天,木頭!
上次土坑鬼打牆不就是埋了什麼木頭嗎?
那不對,驢怎麼沒事?
趕車的二毛叔也在車上坐著啊,怎麼沒事?
再說,我們也是在驢車上醒來的啊?
“身子好點沒?”坐在我對麵吃飯的他問道。
打從我們上了路,就少了在獵戶村的親近感,他暗自在防備著我,我也在算計著他,這種怎麼自我欺騙小心翼翼躲避的尷尬都在這時候不可避免的有了,就連吃飯,他都是坐在我對麵。
“好多了!”我低頭繼續吃。
招娣一個勁給我夾菜,“多吃點!”
吃到一半,小金花被院子裏的什麼東西吸引住了,招娣趕忙放下筷子跟著。
二毛叔也出去喂驢,隻剩下我跟他。
“明天我們就要分兩路了,二毛叔跟著招娣送小金花,然後我們兩人一起,你想去哪裏都聽你的!”
我沒聽錯?我想去哪裏就可以?
換做以前我會高興的不知所措,但是這一路,我領教了,他敢於這麼說,一定有本事看住我。
“我隻買些護墊就行了,身體太沒體力!”我別過臉,心酸起來,嘴上說的那麼動人,心裏那麼陰險,
“那一般都去什麼地方能買得到呢?”
“超市,隨便一個超市就可以!”我潦草回答了一句,起身,“今晚我能睡在哪裏呢?累了,我想躺著!”
他帶我進了一間屋子,裏邊一張大床,看不出來這麼鬼氣森森的破地方竟然有一張精致雕刻的床。
我衣服都沒脫,直接躺下。
白天睡了一天,睡不著,可我不想多說話,就側著身子獨自躺下。
他給我蓋了被子就出去了。
他走出去一會,我偷偷轉過身子看了看,真的走了。
這間屋子有窗戶,我得看看外邊什麼樣子,這究竟是哪裏?
為了防止他突然進來碰見我不在床上的尷尬,我故意喊了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後從床上快速起來,大步走到窗戶前往外看,
外邊有房子,這裏不是什麼荒郊野外,外邊還有別的人家,
我才看了一眼,門就被開了,他一頭衝進來,“怎麼了?”
“我怕,剛才有個人臉在窗戶上,有鬼!”這是我事先想好的。
“別怕,有我在!”他果然信了,一把摟緊我,撫摸,“別怕,沒事,沒有鬼!”
“這是什麼地方,我怕,我總感覺身後有鬼,不要離開我!”我裝作依賴的樣子。
“這是靠近四川的一個小鎮,要不是送她們,我們不必來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