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招娣接下來的回答讓我徹底領悟了,無知,愚昧,背後人性的灰色。
招娣說,小金花現在是寧可死在這裏都不能回去,回去家裏父母是要被全村人戳脊梁骨的,她這樣回去,也嫁不出去,還白白在家吃飯,還有,招娣自己,會被所有知道的鄉親們罵,她們兩家會因此全家人都在方圓幾裏抬不起頭來,沒準,上頭哥哥好端端的婚事也會因為家裏出現這樣的拖累給攪黃。
我怕這次招娣拒絕了機會,下回再也沒有了,擰了招娣幾下。
招娣好像特別聽我的,馬上改口說,“霸頭,我是這麼想的,可我終究不是她自己,能給我幾天時間,我看看問問不,她是有些瘋癲,也許就是暫時受了刺激!”
“恩,什麼時候想好了,隨時來找我!”
霸頭跟招娣說著話,眼睛卻在我身上,“你又哭了?”
“恩?沒有!”我心裏盤算著怎麼勸解招娣讓小金花回去,我是想著,能不能利用這次機會,我們既送走小金花,也跟著逃走,去處不是問題,我家!
任何可以讓我回家的路,人,借助,我們家一定會傾盡所有去回報,因為,我堅信,我在父親眼中是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
想到這些,我又明白了,並不是人人都有一個溫暖的家,招娣那麼多顧忌不敢讓小金花回去,可見,,,
我有些同情這些窮女娃。
我含糊應付著霸頭的話,他確推開二毛叔擦藥的手,下了炕,靠近我,“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被嚇到了,以後不要去看了,你看不看都改變不了什麼!”
“是我不好霸頭,是我拉著小婼去的,以後不會了!”招娣趕緊接過話,有些微微喏喏。
“好了,我自己拿回去弄吧!”霸頭讓二毛叔裝了藥,攬住我,從二毛家出來。
臨走的時候我回眼看招娣,招娣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們還有話沒說完。
晚上,霸頭用野韭菜涮了一大鍋韭菜碎野雞湯,我魂不守舍的想著這次機會。
隱約他跟我說了些什麼,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說完了,我唯一肯定的是他剛才跟我說話了,
“我!”我壓根就沒聽到,哪裏知道怎麼回答。
“一會給你喝點鎮神的藥草,你臉色太虛了!”
“我,我滿腦子都是小金花的樣子,我怕!”我看著這個男人,在這一刻,我們之間又暗暗對立起來,我隻是憑借什麼所謂的勾走他魂的東西得到了這些,小金花那麼嬌弱的姑娘為他擋了暗箭的,他竟然僅僅是可以放她走,我以為他會熱血的拿槍收拾了山洞外提著褲襠排隊的雜碎們。
我怕這樣對所有人都冷血,唯獨對我熱血的男人,我怕,有一天他會對我也沒了熱血!
我是崇拜他,可這些跟回家相比,都那麼不堪一比。
經曆了男女之事,尤其是上一次對付光頭的門道,我摸出男人吃女人的哪一套了,我要回旋著來。
果然一句我怕,他張開手臂攬我進了懷抱,“別想了,一會你幫我上藥好不好?”
“恩?”
他的眼神裏浮出一絲曖昧的挑釁。
我想到昨天我的風情,低下頭,“我,不會的!”
“很簡單,就是抹上去,後邊我勾不到的!”他貼了聲音到我耳邊,酥癢難耐,
同時我尷尬到不知放哪裏的手被他拉住,慢慢往大腿上擱置。
我慌亂抽走,身體彈了起來,“我去加點水!”
他身上有一股魔力,每當靠近我的時候,我會不受控製的大腦發空,那個時候的我好像不會思考,
我提了桶扔進院子井裏,打上來小半桶水,慢慢往湯鍋裏加,來讓自己有點事情做,有理由跟他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