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思念如海一樣鹹(2 / 2)

幾步進了灶屋,從缸裏舀了半碗水,大口大口灌下去,

然後在身上別了好幾把槍,從現在起,我必須隨身帶上槍。

我在腰間別了一把小槍,又在大腿之間也別了兩把,小腿肚子兩把,最後把頭發挽起來做了丸子頭,頭發裏插了一把短刀。

做了這些時候,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一些,可還是不放心,

我又從院子裏搬來一塊可以搬動的石頭,那塊石頭往日是板凳,石凳子,搬了椅子,把這石頭用繩子綁住,吊到屋門內頂上。

以前我們大學宿舍做惡作劇,在宿舍門頂上綁一小桶水,外邊的人一推門,上頭的水就會嘩倒下來。

隻要有人敢進這屋門,石頭先砸下來。

能做的都做好了,吃了點家裏的臘肉,下到地窖查看。

打從上次被坤子弄到他們家地窖,我就知道每個房子炕前下都有口地窖,地窖平時放東西溫度好,而且家裏有門,窗戶,跟外界接觸的口子太多不安全,地窖隻有一個口,在這裏躲避相對更保險。

我打掃一番地窖,把家裏能找到的槍都搬到地窖下。

最後我倚靠在地窖壁,兩眼發呆,大口大口的喘氣。

我拍黑,最怕黑了,但是這個夜晚我注定要跟黑暗為伴。

我睡的很淺,幾乎是每隔一會都會醒來警覺的看看,

在這裏,我對以往生活的所有都被顛覆了,以往的夜,總是短暫,好像夜對於我就是閉眼睜眼那麼倉促的事情,可是,如今,夜意味著一個世紀一樣的漫長。

我不知道自己怎樣煎熬著挺過了第一夜。

這一夜過來,我有了些踏實,因為應該沒人進來過。

時間太為難了,我必須找點事情做打發過去。

於是天亮了,我從地窖出來,照例吃了臘肉,就著水,然後翻找出來上次跟柳兒學習刺繡的材料,我搬到地窖下,就坐在地窖口,開始繡起來。

我要繡什麼呢?

繡我最思念的吧!

我最思念的是家?是費哥哥?還是霸頭?

好像都有,但又都不是,我最應該思念的是原本的我。

我已經丟掉了最原本的我,好久沒有穿上我的波西米亞長裙,以往夏天,我會滿櫃子的波西米亞長裙,因為費哥哥說我身材高挑,纖弱,又沒發育,穿那種裙子有一種清純的仙氣,而且他最愛我那樣的背影。

他說,那樣背影的我美得讓人一刻都移不開眼睛,拿不走心。

我繡呀繡!時間竟然輾轉了三個白天跟黑夜的交替。

這三天三夜,家裏一直安好,我慢慢放鬆到了平靜,看著已經繡了大半的我,回憶著這個我,腦海裏都是費哥哥初次吻我的樣子。

那是我大二暑假的一天,家裏給我送了些換洗的衣服,費哥哥開車到學校送的。

他比我大九歲,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我們家跟虹叔家已經默契的認定了我們是一對,隻是礙於我年紀不大,一直朦朧著。

那天他在宿舍大樓前的樹下第一次摟住我的腰,“恩,今晚定了電影票,好不好?”

我的注意力都在腰間他的手上,好像所有的話都是借口,那時那刻我們之間最關鍵的點都在唯一碰觸的肢體上。

“什麼電影啊!”我把頭低的很近。

“《我的老婆未滿18歲》”

“啊?”

有些暗示,我知道,那個電影我在宿舍看過,大叔跟未滿十八歲小蘿莉的愛情故事,特別浪漫,我未滿十八,他成年已久,我們的版本!

我的初吻,就在那個浪漫充滿了人世間最美青春浪漫的影院裏。

我永遠都忘不掉,那次我心跳的多劇烈,我就像是一隻被吻浪擊打的海鳥,軟綿綿在他懷裏,耳邊都是他溫柔到讓我心醉的聲音,“怎麼這麼緊張!”

他愛不釋手捧起我的臉,我確不敢直視,他一把擁我進了懷裏,“如果時間可以快一點,快一點,該有多好!”

我的眼淚掉了下來,滴到了繡上麵,這輩子我再也配不上費哥哥了,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如果他看到我被,,,被那麼多次被另外的男人招惹,還會愛不釋手我嗎?

不會不會,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