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午後,在這個遠離人煙的山穀,一襲淡藍色衣袍站在潺潺流淌水清見底的溪邊,眼神冷峻地看著手中的畫。畫中人身著白色薄紗裙,五官呈現的卻是凡間未有的豔麗非常絕塵脫俗教人舍不得移開眼的臉,秀麗的長發如絲緞一般,雖然是畫,卻讓人感覺那雙動人的眼睛閃著令人難以置信的光芒。
寧飛揚看著畫中人,胸口那股熟悉的怒火正在不停地燃燒,仿佛下一般可焚傷著他的身體。
那時還是孩子的他總會在看見爹爹望著掛在書房裏的畫發呆。每當這時他總會大睜著天真的眼睛問一傍有些憂鬱的娘親:“娘,她是誰?”
“不知道,你爹爹說她是很重要的人。”寧夫人望了望仍舊望著畫像發呆的丈夫淡淡地答道。
“是不是她比我們還重要?重要到爹爹不要我們了?爹爹都好久沒有理娘和揚兒了。”年幼的他有些失望地低下頭。寧夫人慈祥地笑了笑,拍了拍他。“揚兒乖,要相信爹爹,爹爹不會不要娘和揚兒的。”
“那爹爹什麼時候才會理我跟娘呢?”他抬起頭困惑地問道,卻隻看到娘親無奈地搖了搖頭。等他在再想問的時候,娘已經沒有機會告訴他了。
就在爹爹得到消息說可以找到畫中那個人帶隨從興衝衝地出去後,他就再也聽不到他爹爹呼喚他了。他的小手扶上安安靜靜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爹爹,跟他說了好多好多他會好好用功聽話的話,爹爹卻再也沒有醒過來。接爹爹回來的隨從說,這是一個陰謀。就在所有人為爹爹安排後事時,而他唯一可能依賴而受不了打擊娘親,用一跟繩子的距離扔下他隨爹爹而去。
於是才十四歲的他便理所當然接下爹爹未完成的重任,他在接任堡主儀式那天,對自己發誓,一定要替爹娘報仇。
隻是十幾年過去了,她還是沒有蹤影。是她深藏不露?還是他的尋人的事不好?心情不好的他每次隻要來到爹爹口中所說的地方,他就會平靜很多,也希望在這可以碰上他想碰的人。
一陣涼風吹過,帶來淡淡的香味,舒服地聞著這股他熟悉至極的香味稍稍回了回神,百合花香?怎麼可能?,閉上眼他用力嗅了嗅,不對啊。真的是百合花的香味。這山穀是他熟悉十幾年的地方,甚至連那裏有幾棵桃樹、哪裏有幾株野花他都記得清清楚楚,什麼時候有了百合花的味道?他想他是太想念娘了,所以才會產生幻覺聞到這種味道吧。煩躁的心情也因為百合的花香一下好了很多,將手中的畫連同煩惱一起收起,走出山穀。
就在淡藍色背影消失在山穀入口時,從天的一邊,遠遠的兩個小黑點逐漸而大,兩隻神奇般帶著光環的蝴蝶振動薄翅由遠而近,一前一後追逐在這片常年幽靜四季如春的山穀裏。突然平地一陣輕忽的紫煙升起,煙漸漸淡散去從煙霧中赫然出現一個女子。她身著飄逸的紫色紗裙,一張未施粉黛卻依然美得不可方物的臉,秀麗的長發柔順垂直至腰間。而一雙晶瑩透亮的雙眼左顧右盼,好奇地看著這一片醉人的景色,微笑漸上嘴角,紅暈印在腮邊,更增添無限風情。末了轉向依然貪戀桃花美好的黃蝴蝶:“杏兒,你看。”
隻見黃色蝴蝶停落在地上,一瞬間,平地又起一陣黃色煙霧。煙霧淡去後竟又是一名清秀脫俗的女子,明眸皓齒,身著淡黃紗裙,不如紫衣女子那般貴氣,卻依然教人移不開視線。杏兒興奮地在原地轉著圈,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山穀,享受著這山穀的美好:“嗬嗬,公主,這裏真的不一樣了?怎麼變得像世外桃源?”
紫衣姑娘淡淡聳了聳肩:“我就說吧,可你老是不信,我沒有騙你吧。”
“可是十幾年前這個地方真的是一片懸崖峭壁嘛!”杏兒回想起十幾年前第一次來這個地方的情形扁了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