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很痛?”
不必問也看的出他很痛,卻偏偏硬是要引他說話,每說一句都覺得這痛越發難以忍受,直想發瘋發狂再也不要這樣痛苦下去。
“嘻嘻,我是在為江樓主報複你一下的。”
江嶽冷冷道:“不必。”
“我知道江樓主不想假他人之手,但我自有我的道理。想來江公子曾在木家穀醫治中受過不少的苦,這些苦自然是要由木家穀的人來承受的。”
江嶽轉身鐵青著臉凝視了虛弱的木舒雲一會,終於又轉了身。
“木公子,你倒是說我這樣做對不對?”
木舒雲不說話。這人想來是存心喜歡折騰別人的,與他相比之下自己那些整人的的方法隻能算是小把戲,這才是真正的玩弄人性於股掌之間。他究竟要如何自治自己。
這時裏麵也安靜了。矮個子道:“這位木家穀的小少爺,先在這裏好好休息。我與這位江樓主先出去。待會再來看你。”
矮個子的手在門上輕輕一推,那門便開了,與那門給人的沉重難以打開的感覺完全不同。但江嶽知道,這是別人所不能做到的。當初他曾在落下之處用力地推卻是無濟於事,而這矮個子卻來去自如。想來這門上的機關或是暗門隻有這個矮個子知道而已。
房間雖然明亮,隻是更加顯得一個人的孤單與寂寞。木舒雲不由地縮了縮身子,想起了上次在江嶽的地盤上受傷之時與成墨在一起倒也不覺得如何害怕。原來自己竟是這麼害怕孤單。不時,小孔內又傳來嘶咬的聲音。聽著令人發怵,害怕不已。
這樣可怕的聲音不知聽了多久,木舒雲睡著了。
這狹長陰暗的地道一樣的長廊裏不知走了多久,薛和覺得力氣都要用盡了,可這裏似乎沒有盡頭。他曾懷疑這長廊裏本就有機關暗道,但用盡了火折子想盡了可想的辦法也沒有找到任何可能的機關或是暗道的存在。
也許他真的要困死在這裏!
沒有支持的身體很快就疲憊不堪。若是紅鳶在或許還有個人給自己鼓氣,但現在,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絕望了!
紅鳶小心地拉著柳修緣胳膊,他們要嚐試。也許方才掉下木舒雲的所在正是可以離開的方法。他們無數次的拉那個夜明珠卻是沒有用。但柳修緣仍是執著著。他沒有放棄,她也沒有開口要他停下。他們的機會本不多,任何一個都應該努力地嚐試。
不知在試了第幾百次的時候,在柳修緣的胳膊都麻木的時候,終於門開了。他們跳了下來。
同時掉進來的還有另一個人。
“誰?”
紅鳶警戒地做出防備姿勢。這進的柳修緣定然沒有防備之力。
一個弱弱的聲音道:“薛和。”
紅鳶鬆了口氣,將早已包在衣服裏的夜明珠取出來,黑暗的洞穴裏亮了起來。對麵果然是薛和。隻是他極度的憔悴,似與他這種人的性格不相符。他這樣的人死都應該是非常注意自己的形像的。
“這裏有股很濃的血腥味。”
柳修緣躺在地上,聞的非常的清楚。
“也許這裏剛剛死過人。”
紅鳶道:“不要說這樣的話。咦,這是什麼?”說著提起一塊帶骨的肉,上麵有咬痕。但肉看來還很新鮮,應該是不久前留下的。
“人肉。”
紅鳶驚叫一聲將骨頭扔的遠遠的。
“你嚇我。”
薛和沒有立刻說話,過了一會才道:“我是捕頭。”
“他們,他們……”
“我們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的。”柳修緣沒有依據的保證倒是令紅鳶覺得安心了不少。
大家休息了一小會便又四處尋找出去的地方。沒人想呆在這樣的地方。
木舒雲聽得裏麵似乎傳出一聲尖叫,細聽裏麵竟然是他熟悉的人。他們什麼時候進到裏麵的,那個佟青會不會躲在暗處準備下手。木舒雲爬著過去想要警告他們,受了傷的人全身無力,本想著到小孔上試著向裏喊卻整個人撲到了門上。
門,就這樣打開了。
猝不及防,身體虛弱也來不及有所防備,木舒雲整個人撲倒在地上。
抬起頭,這是一張沒有人見過的臉。
柳修緣卻覺得此人似曾相識,道:“你是……”
他的臉已經沒有必要再隱瞞了,木舒雲道:“木舒雲。”沒想到自己的聲音竟如此細微難聽。
三人麵上的緊張都消卻了。他們竟然會在此以這樣的方式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