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舊身體緊繃,薛和又問道:“你在回雁樓真的連成墨的底細都不清楚嗎?”
紅鳶長長的哀歎一聲道:“我已說過了,回雁樓不知如何收集到的竟是成墨記憶不好的消息。起先我便起疑,若真是記憶不好,要如何做去偷竊那些寶物。那些機關暗道豈是耍的。可又不由得我不信,回雁樓從不放假消息的。唉,哪知道他們早已將我做了棄子,說不定便是因著我與成墨有一麵之緣,正好借我的手來驗證一下成墨到底是不是記心不好。”
“原來如此。你回去他們倒是要好好的獎勵你才是。”
“回去?哪裏還能回的去。既然已讓我做了這樣的事情而事前又未告訴我真相,可見是不希望我回去了。”
“哦。”薛和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卻勾起了紅鳶的真悲來,今後真不知要如何?回雁樓不殺她就是千恩萬謝了,卻又到哪裏尋求安生之處,這次卻沒有出聲,出之真情反隻是落了幾滴眼淚。
薛和卻感到了,因為這兩滴淚卻巧巧地落到了他腿上,此處正因磨破而露出了身體。若是衣服完好,他自是感覺不到的。她若是裝的自然會放聲哭出來,這黑暗之中單單落這兩滴眼淚卻也未必能有人知。
“天大地大總有容身之所。”
沒想到薛和竟會出言安慰,倒是大出紅鳶的意料,在她看來他本不是個溫柔的男人,即使溫柔也定然不會是對她。此刻淒涼的心中竟生出股淡淡的暖意。
“回雁樓都不知道的消息會是什麼樣的消息?”
談到此,紅鳶心中的暖意立刻消失了。他們本是因著種種目的而在一起的,就算她有萬種的風情又能如何?
“沒有人願意出售的消息。”
“哦,那不知我的消息值多少錢?”
“少也得五六百兩吧。”
“不多。”
“買和賣自然不同。若是買自然是壓的越低越好,越是賣,那自然是抬的越高越好。何況,前段時間真的有人高價買呢!”紅鳶說的輕鬆卻是明顯在向薛和示好透露信息,明白著告訴他自己很有用。
薛和心中一驚,麵上不動聲音:“也不知這人出了多少價錢?為何不都予了我,任他知道多少都由我親口告訴他豈不兩便。”
“嗬嗬,薛大人說笑了。他若是敢來問薛大人,隻怕也不會舍得這些銀子了。”
心念瞬轉,薛和又道:“他武功不怎麼樣?”
“他來時全身黑衣,包裹的嚴實,根本看不出高矮胖瘦,聲音也是故意變了的。”
薛和慢慢追問道:“你怎知他的聲音是變了的?”天下聲音腔調怪異者極多,她真的很分的清嗎?
“我會連這個也不知道嗎?”這時紅鳶的手已輕輕地放在薛和的腿上,這才發現他的衣服破損。
沒想到紅鳶在此時仍忘不了這些勾當,以為用些溫柔的手段便可以任由你左右我嗎?薛和移開紅鳶的手,道:“你做個捕快也是極厲害的角色,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我聽不到實在不知是為何?”
本是移開的手此時卻被緊緊地握在一雙纖細略有些冰冷的手中,紅鳶嬌聲道:“你是想套我告訴你他是誰?你死了這個心吧,他就是不要人知道才裝成那個樣子又是黑夜裏來。任是誰也不可能猜到他是誰了。”
紅鳶仍是沒有說出她當時所聽到的是何種樣的聲音。
“那如何收錢?”
“自是先收錢後說消息。我先拿著銀票到外麵去認清楚了再說。”
“他不怕你訛詐?”
“倒是謝謝薛大人關心了。紅鳶還不敢訛詐那些看起來就很可怕的人。何況他若是怕也不會來了。”
薛和又抽手,這一次終於抽出手來了。
紅鳶忽地道:“你覺得柳葉兒身邊的那位黑衣人是不是喜歡柳葉兒?”
薛和沒想到她突然跳轉話題,還轉的這麼徹底,完全不相幹。而且,他也確實覺得他對她似不僅僅是保護這麼簡單。像黑衣人那樣的人保護人時是真的舍命,但這舍命之中總似含了些其它的情愫。
見薛和沒有回答,紅鳶接著又道:“若不是喜歡,一個男人不會那樣細致的。除了母親倒還沒見過有人會如此操心。真個比媽媽還操心。”
薛和冷冷道:“你想一直留在這裏猜測的話便繼續猜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