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濃了,寒氣從地麵不斷湧出。
成默默看著成墨想從他臉上看出蛛絲馬跡卻是徒然。他淺笑如常,輕輕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成墨。”
“你呢?”成默默不知為何心中竟湧起一種從未有過的痛,似乎漏掉了什麼她本應知道的事情。
“我……”成墨笑道,“你是我,我便是你。從今而後我便是成默默!放心,我會代你找個好夫婿的。”
成默默凝視著成墨,心中莫名的混亂可又不知所為何事。寒冷的夜中兩人再次沉默。
過了片刻,成墨輕聲道:“你在擔心什麼?”
“擔心你。”
“擔心我嗎?”成墨又恢複了歡快調笑的語調,眼角盡是調侃之意,“我可是一直擔心默默,好害怕你嫁不出去呀!既不貌美驚人又不溫柔賢淑,這樣沉悶的臉上連點表情都沒有,怎麼吸引人?要男人主動靠近太難了。如果由我來替你找個好夫婿應該不會太難,畢竟我不是你這樣麵無表情毫無趣味。可我又難免擔心我釣到的金龜婿不合你意。唉唉,挑侄女婿何其難也!”
成默默無言瞪了成墨一眼。
“你若是再風流瀟灑些,再會點琴棋書畫該多好。”
確實若是會些此去書院也不必太過丟人。反正從一開始就做好丟人的打算了。
“那樣我就不用擔心有人會懷疑了是我替你釣的金龜婿。”
呃,原來如此。成默默無語。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保證你不被發現。”
他要扮她本就簡單的很,他自小便做過多次,尤其是準備做壞事的時候。想到此,成默默心裏憤憤不平。
“書院的才子個個心高氣傲,不過,隻要你什麼都不說,他們又能耐你何!”
原來如此。聽成墨這樣說,為何會覺得是自己強迫成墨把成墨的名字和身份讓給她的。
成墨拖長了聲音道:“沉默!”
略做反應成默默才會意是沉默不是成墨。果然還是隻有這這個辦法。
成墨腳尖輕點已在丈外,在月色中華麗麗地轉個圈嬉笑道:“千萬別忘了找心儀的男子。”而他的目光有意無間地看向方才成默默在地上所畫的三幅圖,眼中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成默默見成墨離去也正要踩馬鐙跨坐上去,聽成墨忽地說出這種話來竟然沒跨過馬背從馬上滑落下去,撲通掉到地上。隻聽得走遠的成墨哈哈的笑聲越來越遠。果然走也要耍她一耍才高興。
策馬獨行,在如水的月光中穿梭,卻引不起成默默絲毫欣賞美景的情趣。短短數日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成墨的出現也未解答她心中疑問,他隻一句以後再解釋她便不再問,可心中還是難以放下。難以放下的又是何事?
離家數日也不知家中會有人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提及她嗎?也許他們想到她的時候都會覺得慶幸吧。慶幸她能與成墨相貌相似,慶幸她可以代成墨去楓山書院。可他們知道成墨現在在做什麼在想什麼嗎?她相信他們完全不知道。那麼,他們是在關心成墨還是在關心自己。她不知道。她不知她此去楓山書院是因為成墨還是為了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