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沉沉的悲傷埋在心底,
我,還是一樣的我,
隻是笑容已沒有了秋陽的燦爛,
隻剩下低訴的風。
今天的莫染換上了忽必烈的衣服。軍隊裏沒有女人,又不能老穿著那滿是血跡的現代裝,隻好將就了。可這衣服寬肩長袖的,衣擺長長的拖在地上,一穿上去,莫染能露出來的就隻剩一張臉了。忽必烈有點好笑的看著被罩得嚴嚴實實,在原地寸步難行的莫染,弄得她身上一陣不自在。
撩起衣擺,取過忽必烈的隨身佩劍,“嗞”,下擺直接陣亡,長衫變成了及膝衫。將割下的衣擺整理成腰帶束在腰間,莫染轉過頭,一臉得意地看著在一旁發呆的忽必烈。嘿嘿,笑不出來了吧!
天剛剛亮,軍隊就啟程了,依然是馬蹄轟鳴,狂沙陣陣,而莫染,依舊與忽必烈共乘一騎。
軍前的他,已完全不見了昨日帳裏的模樣,一舉一動都透露著果斷與威嚴。“短時間內很難學會騎馬,就算學會了在技術未曾嫻熟之前與馬群一起疾馳也是非常危險的,更何況你肩上有傷根本無法著力。所以在到達和林以前,你唯一的選擇就是和我共乘一騎。”忽必烈如是說。
“嘿嘿,還真是會裝啊!”莫染單手支起下巴,笑盈盈的盯著忽必烈,一臉的“我看透你了”。正好忽必烈回過頭來,看到她的表情,趕忙轉過頭去——臭丫頭,那是什麼表情?
將莫染放上馬背後,忽必烈一躍上馬,然後一把將莫染納入懷中。
“混蛋,你乘人之危!”莫染氣憤地小小聲吼道。軍隊早集合了,這麼多人看著呢!
“誰叫你剛剛那副表情,小丫頭?這是懲罰!”雖然頭盔下的眼睛還是那樣平靜無波,可身後那微微聳動的胸卻明確的透露著他的笑意。
“哼!小心眼!”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算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這種情況還是不跟他計較這麼多了!空闊的草原一望無垠,大片的綠色漫無邊際的延伸到天邊。太陽已經慢慢露出了地平線,柔和的橙色陽光正溫柔的拉開又一個序幕。沉睡的大地開始蘇醒,草原上的一切仿佛又開始有了生命。縈繞的風帶著蘇醒的草香傳播著這個訊息。
忽必烈的騎兵們從一開始就以極快的速度行進著,根本無暇顧及周圍,在莫染看來,這未免有些浪費了草原清晨的好景致。
“我們還有多久的路程?”在軍隊中途歇息的時候,莫染問忽必烈。
“三天,以這樣的速度,三天以後我們就可以到達和林。”見莫染有些不解的表情,他又補充道:“那是我們蒙古國的都城。貴友汗的遺體將從那裏運往他的斡耳朵所在地”
“哦”莫染恍然大悟。
“還有,”忽必烈很認真地看著莫染:“你的身體要不要緊。”她受了傷,為了趕路沒辦法讓她好好休息,他真的很擔心。
一陣暖意湧入心頭,莫染笑著搖了搖頭:“不會不會,你不用擔心我的傷,隻管前進好了。”那樣的傷才兩天就好是假的,但海雲大師的藥已經讓她大大好轉了,她不能再成為忽必烈的拖累。
歇息的當下常可以看到裝束清簡的士兵來回奔走——那是軍中的傳令兵,專門負責軍隊上下軍令的傳達。軍隊太龐大,在古代,沒有先進的通訊工具,命令的傳達就隻能靠人。莫染突然有點懷念通訊四通八達的現代,像這種小事,幾部無線電就搞定了,了不起再加幾部手機。話又說回來,除去這一點,沒有電話騷擾的日子真好!但一想到每天被電話到處追蹤的情景,她突然覺得其實古代還是比現代好。
正想著,左前方忽然出現一撥軍隊。為首的大漢向這邊直奔過來。
“稟王爺,東路軍已奉命到達,霸都魯特來複命。”蒙古大漢手握馬鞭,上前奉禮。細看去,那人約莫三十左右,跨一匹頗為強壯的褐色戰馬。他身穿純黑色盔甲,衣下隱約可見肌肉鼓鼓,十分強壯,頭盔掛在馬鞍上,旁邊似乎是他的隨身武器——一對特大號的鐵錘,一頭長發用粗繩的綁著隨風飄散。皮膚黝黑,虎睛圓瞪,聲如銅鑼,說起話來虎虎生風,霸氣十足。還有,讓莫染印象最深的——遮住了大半邊臉的亂胡子——原來他就是忽必烈的大將之一霸都魯。果然人如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