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納伯爵,這兩支部隊前往那個族譜上嚴禁涉足之地了,我們是不是該派人把他們都捉回來,再一一審責?”
“我覺得還是算了吧,族譜既然不叫我們涉足就肯定有它的道理,就算為自己不知所謂的冒險精神找借口也沒有必要挑戰族譜的權威。不是麼——李朵男爵?再者說,萬一這次為了滿足某些人的胃口而進行的越界式冒險帶來一些不必要的惡果,誰又該為此負責呢?”另一位看似更持重一點的人說道。
“不,”坐在椅子後背對著大家的人轉過身來,是一個即使談不上傾國傾城也還算給人以驚豔的女子,隻不過看著她總給人一種不想接近的感覺——不像是冷,而是漠,私下裏人們總稱她為冰石愛麗絲,她是愛麗絲·威納,“我覺得這次是一個機會,看看老祖宗到底在忌憚什麼:那幾個一直都沒有標注的星係到底有什麼樣的存在;為什麼帝國過了這麼久都沒有發現我們掩藏了這幾個星係的事情。這一次,終於可以揭開這麼多謎團背後隱藏的麵紗了。其實,我小時候也憧憬過星河的那頭究竟有什麼,現在,有了無懈可擊的借口應付那些纏人的老家夥,我們為什麼不去一探究竟?還有一點,先出發,再向老家夥們彙報,若讓那群老不死的在我們出發前知道了這次行動,我想你們中會有人付出應有的代價的。”
“明白,伯爵殿下。”
“那麼接下來我分配一下我走後家族的事項管理……”
於是,剛剛上任沒多久的女伯爵出人意料的撒手了正進行的如火如荼的前線戰爭,轉而親自帶隊前往了那片未知的星海。愛麗絲並不清楚自己的目的,甚至不明白自己怎麼甘心放得下剛剛把握在手中的權力,而去追尋一個虛無縹緲的目標,可她仍能感覺到,指引自己前往的,是一種冥冥之中的力量。這力量勾起她對那片未知的無限渴望,她甘願將前線的戰爭交於副官;她甘願鬆懈對剛剛到手的權利的掌控讓那些小人去明搶暗奪;她甚至甘願冒著根本無法評估的風險前往,縱使下一秒就可能命喪他鄉。
她也並不知道,隨著自己勢力的加入,一場群雄逐鹿的紛爭正漸漸拉開帷幕,這場紛爭會持續很久,會消耗很大,還會——死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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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走了?”一個和剛剛離去的愛麗絲出奇的相像的女孩兒問道,隻是這女孩兒年齡要比愛麗絲小上個四五歲左右。“屬下確定,屬下是看著她帶隊登上護衛艦離開的”一名忠心耿耿的年輕男仆彙報到,“要不要馬上向老爺們報告,把她們攔截回來,這樣,在老爺們的心中,愛麗絲的形象會與魯莽衝動掛鉤從而大大折扣。”
“不,恰恰相反,我們反而要替我那‘親愛的’姐姐保守好秘密,你以為一個印象打了折扣的愛麗絲會不如一個完全沒接手過家族事務的傻妹妹?”“可是您——”
她一招手打斷了男仆還未說出的話:“是的我的確已經悄悄接手了家族的很多事務,但是現在還不是將它們展現出來的時候。好了,別再說了,我自有計劃,你先退下吧。”
女孩兒輕輕把玩著手中的小雛菊,輕輕撫摸著像是對待一個柔嫩的嬰兒一般:“你說這件事如果讓帝室軍知道了,他們會有什麼舉動呢?”在喃喃自語中,她開始一片片地摘著小雛菊那柔嫩的花瓣,在她那溫柔的笑魘中,映出了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這個女孩兒是年輕的克拉朵,克拉朵·威納。
若幹年後在無數對於克拉朵的評價中有著這麼一句話:“如果她生在太平時期的帝國,也許會幫助帝國走向更進一步的輝煌——開疆擴土、驅逐韃虜,對於她的能力——若是給她個機會,我絲毫不懷疑她會成為開創新一代皇室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