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比屍耗去不少體力,見大家都圍著覆手,趕緊溜之大吉。
玄跡幾人衝上去查看覆手傷勢,但青檀搖搖頭無能為力,用自己的身體封印魔物,注定必死無疑,但看著覆手笑,大家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她臉上的傷疤可怕,反而覺得這應該是多美的一個女孩子。覆手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便隻能開心地帶著笑容,慢慢閉上眼。
水無劫將陣法定住,堪稱比這城門還要結實的結界,注定大家可以暫時安全。但看覆手已死,還是掩下眼,有些許難過。想到還要靠一個女人,才能夠活命,玄跡幾人都感到不是滋味,可覆手已死,說什麼都沒有用。
忙了一晚,大家把覆手安置在瓊河城的祠堂,便各自散去,玄跡卻不怎麼放心,人死好歹有個守靈的人,便打算去陪覆手一晚,來到祠堂,點亮了幾盞油燈,便坐在覆手一旁。
不知怎麼的,渾渾噩噩中,玄跡好像睡著了,覆手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扯去了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了一張原本動人的臉蛋,故意湊近玄跡的脖子哈氣,弄得玄跡一會兒脖子癢一會兒臉蛋癢,覆手緊接著脫下了外衣,裏麵早已經穿著一件不錯的衣服,照著祠堂前麵放著的水缸,重新給自己梳了個頭發,儼然變成了另一個人。
趁玄跡還沒醒,覆手走到祠堂門前,在雪地裏抓了一爪子的雪回祠堂,把雪都塞進了玄跡的衣服領子裏,凍得玄跡一個哆嗦,差點摔倒在地上。抬起眼看著被平放在地上的覆手消失不見,滿腦子奇思怪想,忽然發覺背後一個晃晃悠悠的影子,不禁覺得一陣膽寒。
“覆……覆手,你不用這麼嚇我吧……”
玄跡大著膽子轉過身去,慢慢地打開眼睛,差點沒呆住,“襄兒,你怎麼在祠堂?”
“我嘛,你猜猜,”襄兒一把靠在玄跡身上,去蹭點暖和的體溫,玄跡自然也很溫柔地抱起了襄兒,兩人相互挨著,“你這麼聰明,就讓你自己猜啊!”
“這……你是不是在城樓上等得太急了,所以來這裏找我,很想我呀?”
玄跡得意地摟緊了襄兒,襄兒卻沒好氣的拍了玄跡一腦袋,“笨死了,再猜!”
“猜不到,不過覆手她怎麼不見了?”
師襄兒變著聲調,竟然用覆手的語調說話:“玄跡,你要敢不娶我,我便算傾盡九天之力,也勢要你不得善終,一生孤獨。”
“覆手,是襄兒……你?”
“現在總算明白了,告訴你吧,當初你們在蘆葦蕩中毒,我不是讓人去找解藥嗎,其實是我自己去找藥王的,隻要好好回憶一下,也不難想不出我是覆手啊!玄跡呀,你越來越笨了,非得等我死掉,才知道嗎?”
“這不是隻喜歡襄兒你一個人嘛,所以才不看別人女孩一眼,這還不好啊,那改天我去找狐靈和青檀去……”
襄兒亮起拳頭,在玄跡眼前晃晃,“你敢?”
“哪敢呀,不過襄兒,你潛伏在九天,這是為了什麼啊?”
“這是姑姑的意思,哥哥被安插在雲皇的身邊,我被安插在九天,隻為雪絮族的仇。”襄兒說著有點犯困,便緊緊地摟著玄跡,溫暖的讓人舒服,不再說話,就這樣摟著玄跡睡去,因為襄兒以身體封印魔物,傷及心脾,雖裝作若無其事,但終究還是傷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