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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宮這邊,梔子王後便日夜為這筆超支的金額感到困惑。恰好,這天,秦王政來到中宮,見梔子臉上帶著愁容。
“你怎麼了?”他問道。
“陛下,對不起,以前是我太自負了,我以為憑自己一時的頭腦發熱就可以改變局麵,可實際上還是——失敗了。”
他嘴角浮現出淡淡一笑,這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了,“怎麼了呢?”
“這個冬季的用度不減反增。”梔子蔫蔫地說。
“用了多少?”
“這個冬季就花了兩千金,一年就花了七千金。”梔子的聲音越發低沉了下去。
“怎麼會呢?連寡人都節衣縮食了,怎麼還會出現這種情況?”他也感到疑惑起來,雖然他知道梔子的舉措不會取得多大的成效,但絕不會出現這種不減反增的局麵。
梔子將李得福所講的情況和所見的大致情況說了一遍。
“這些理由都太牽強,你放心吧,我會叫人去調查的。”
梔子點點頭,但仍然皺著眉頭,失敗帶來的挫敗感仍然籠罩著她。
他按著她的眉頭,幫她舒展了一下眉頭,“好了,不要再愁眉不展了,開心一點,笑一個,天塌下來,寡人頂著。”他指著天空說了一句。
梔子果然笑了,不禁投入他的懷抱,靠在他的肩上,感到很暖心,很有安全感。他摟著她,撫慰著她,眼神裏則閃過一絲光芒。
第二日,秦王政就讓張辛去徹查這件事。
……
在曲台宮裏,張辛前來向秦王政報告,說:“啟稟陛下,事情已經調查清楚,實則為李得福所動手腳,臣已經將賬本所存在的漏洞都給找了出來,此外還有許多弄虛作假的事情,所貪之錢高達一千五百金。”
秦王政翻閱了一下張辛所做的賬本,心想這麼明顯的漏洞為什麼那個女人就看不出來,看來果然不是個管家的料,她呀,也就適合做個美貌如花、享受生活細節的女人。
“去查查那筆錢的下落,把錢追回來,此外,把李得福交給刑部,另外找個忠誠管事的頂替他的位置。”
“是。”
於是,張辛迅速麻利地去處理這些事。沒過兩天,又來向秦王政報告:“啟稟陛下,那筆錢的下落已經查清楚了,隻是要不要追回來還得請示陛下。”
“不管在哪,都得追回來。”
“回陛下,那筆錢現在在長安府太後的手裏。”
秦王政一聽,頓時放下了手裏的奏折,“怎麼會到那裏去?”
“回陛下,那李得福向來就跟太後那邊走得近,臣大膽猜測,是否是因為太後在宮外生活拮據,所以才讓李得福趁勢拿出錢出去。”
“這件事先放一邊,你不用管了。”
“是,臣遵命。”
秦王政再度想起了他那位母親。
轉眼也就到了年關,寒風又席卷了起來,霎時間就飄起了大雪。秦王政回到紫微殿,在這寒冷的天氣裏,殿裏愈發顯得冷清起來。即便燒著炭火,也感受不到溫暖,到了年關,本來該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了,卻這般寂寥。
於是,他隨即去了中宮。
此時,梔子王後正在坐在炭火麵前看著一卷書,申請慵懶的,自從上次的事情失敗後,她又回到了過去的狀態。
一番禮敘之後,梔子幫秦王政褪去身上的披風,抖落上麵的雪花,二人圍著火爐聊天。
“那件事已經查清楚了,不是你的錯,你做的很好,不要胡思亂想了。”
“那是出了什麼問題呢?”梔子問道。
“那李得福搞的名堂。”
“怎麼會這樣,他人看起來那麼忠厚老實的。”
“在你眼裏,有不好的人嗎?”
梔子訕訕地笑了笑,“其實,人也不能單純用好與不好來平定啦。”
“沒錯,是這樣,但人都不是簡單的,不是你看著怎樣就是怎樣。”
梔子默然,靠在秦王政肩上,說:“陛下,那以後怎麼辦?是繼續去做,還是放手不管,該如何抉擇?”
“寡人自然不會放任這種惡劣事跡發展下去,但是你就別管了,你越管隻會越受到傷害,你就做好你的梔子王後就可以了。寡人會選擇忠誠有能力的人來管理宮中內務,你就不要操心了。”
梔子點點頭。他捧過她的臉,二人對視,凝視著對方眼睛裏清澈的目光,心裏的愛意通過眼神靜默地交流著,他吻上了她,在炭火吱吱的燃燒聲中靜靜地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