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鈴也明白其中的意思,於是遵照梔子王後的吩咐,將衣服疊得整整齊齊,撞在一個檀木盒子裏,鎖在了一個櫃子裏。
這一幕正好看在了跑進來的扶蘇的眼裏,此後,他一直記得那個櫃子裏藏著一件天仙一般的衣服。
——
隨後,他們也就回渭北的主宮了。
此時,王與王後共乘於一輛車中,二人都極少言語,或許是因為昨天的事,或許是因為身份的變化而感到別扭,反正梔子一直端著個架子。
他們沒有去紫微殿,而是去了紫微殿後方的一座宮殿。
車停了的時候,秦王政終於發話了,“中宮已建成,你既已為王後,就於今日入主中宮吧。”
這真是個好消息,對於一直盼望有一座屬於自己的宮殿的梔子來說。
梔子隨即與秦王政走下馬車去,看見一座嶄新的宮殿屹立在麵前,中宮自然不必秦王政的紫微殿雄偉大氣,但是比起其它的宮殿來說還是要大氣很多,前麵也有多級台階。
此時,已經有很多的宮女跪在台階下麵了,這些宮女都身著天藍色的衣裙,看來就是這中宮裏的宮女了。
梔子不禁跑過去拾階而上,但是立即想到自己此時的身份,於是立即收斂起來,轉身看向秦王政,秦王政知道她自己發覺了,也就沒說什麼,幾步走過來邁上台階,梔子隨即跟在秦王政後麵,端著個架子,不慌不忙地拾級而上。
來到中宮裏麵,一切都是嶄新的,打磨得放光的深色地板,還帶著油漆味的柱子,泛著光澤的紅木家具,垂掛著的紫色幔子和珠簾,一切都是那麼賞心悅目。這中宮在大氣中也保留了女子的柔和氣息,看起來典雅又溫馨。
——
這邊,夢曇一回宮,立即跟玉仙去了蘅安宮。蘅安宮裏,秋棠直直地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全無血色,往日裏明豔的風采盡失。
“姐姐,怎麼我一日不在宮裏,就發生了這樣的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夢曇握著秋棠的手,佯裝非常痛苦地說。
“夢曇,那天,你端給我的那碗湯藥有問題。”秋棠躺在床上,冷冷地說。
“那碗藥有什麼問題?”夢曇故意裝傻地問道。
“那不是什麼安胎藥,是墮胎藥,隻是是慢性的。”
“墮胎藥?誰會想讓姐姐墮胎?”
“夢曇,那藥不是你送來的嗎?”秋棠冷冷地問道。
“不,姐姐,是我送來的,但是我怎麼可能會害姐姐呢?那藥是紫微殿賜的啊。”
“難道是陛下要害他的孩子,他不要他的孩子?”
“不,姐姐,那藥雖是陛下賜的,但實際上白梔子準備的,陛下肯定不知情,我萬萬沒想到白梔子平日裏看著心善,背地裏卻會動這樣的陰手。”
“在權利麵前,還有誰能堅守著心善呢?”秋棠的話裏有話。
“說的也是。”
秋棠頓了頓,仍舊語氣冷冷地說:“夢曇,我想見陛下,你去幫我通報一聲,就說我流產了,我想要見他一麵。”
“好,不過,姐姐,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說。”
“姐姐,關於白梔子下藥一事,你可暫時別告訴陛下。”
“為什麼?”
“因為不管姐姐說什麼,陛下都會護著白梔子的。姐姐,你知道嗎?這次,在封後儀式上,白梔子丟盡了臉,可是陛下隻是責罰了她一通,仍舊寵幸她,今日還帶著她去了中宮。所以,姐姐,別說你手裏沒證據,就算你人證物證俱在,他也不會對白梔子怎麼樣的。你現在應該想辦法獲得自由,恢複名號,再慢慢去奪回你的一切。到時候,你再報仇不遲。”夢曇說。
秋棠聽著,不語,但明顯,她是認同的。
夢曇見狀,就接著說:“姐姐,你可趁這次機會,讓陛下看到你在這孤苦的環境中痛失愛子的悲痛,陛下必定念起與姐姐的昔日情分,姐姐再順勢懺悔,聲淚俱下地訴說你心中的後悔與悲痛。陛下必定會對姐姐新生憐愛,或許就會恢複姐姐的名號也不一定,就算恢複不了名號,能獲得自由也是好的。”
“夢曇,想不到你這麼有心思。”
夢曇一聽,急了,忙解釋道:“姐姐,我這一切可都是為了你,否則,我也不會想這麼多。”
“我知道。夢曇,其實你的想法跟我的想法如出一轍。就麻煩你幫我去通報陛下,請求他見我一麵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