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讓你們去北寧宮而已,這結果比我想象中好,你就別再鬧事了。”
這時,紫荊也說:“去北寧宮也好,反正我現在也不想在紫微殿待,什麼都變了,去北寧宮也省心,隻是,梔子,你怎麼辦呢?”
“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
隨即,木槿和紫荊就去了北寧宮。
此時已經到了春末初夏,一天,秦王政回來了,紫微殿開始傳晚膳,梔子則在一旁伺候王與王後用晚膳。以前,那個位置是她的,旁邊的宮女都在細心地伺候她吃飯,那時她還嫌麻煩,覺得吃得都不安心,而現在,她變成了旁邊伺候的人。
這時,秋棠剛剛喝了一口湯,便覺得想吐,一直幹嘔了好幾下。秦王政便宣禦醫來給秋棠看病,而結果是,秋棠又懷孕了。
“恭喜大王陛下,恭喜王後殿下。”
……
他們的欣喜無疑襯托得梔子越發的落寞,而他也一直用眼角的餘光掃視著她臉上的落寞。
自從王後有孕之後,紫微殿對王後的伺候要求得更加小心,吃什麼都要認真檢驗,能吃什麼,吃多少都極其講究,日常起居自不必說。
此時,正是梔子花盛開的時節,到處飄溢著梔子花的芳香,梔子采了些梔子花,插在貢瓶裏,紫微殿都飄溢著一絲絲甜甜的香氣。
可這些梔子花的香味卻偏偏讓秋棠過敏,她感到氣悶,吃不下東西。錦葵說梔子是故意的,於是,梔子被罰去守畫廊,不讓她近身伺候王後,說是怕她陷害腹中的孩子。
梔子倒反覺得高興,自從那次在畫廊待過一晚後,她就很喜歡畫廊裏的感覺。而且,在那裏自由自在的。她總算舒心一點了。
——
某天,白子寧給梔子寫的回信寄到了秦王宮中,白子寧不知道這封信將由秦王政過手,他還以為是像以前一樣由青蓮過手悄悄遞給梔子的,於是在信中說了許多體己話,囑咐梔子要好好珍視自己,其中還提到要梔子提防著秦王,說是秦王這個人很陰暗。
秦王政看到這裏,心裏頓時怒火上竄,他的記憶中不禁又浮現起白子寧這個人來,那時,他就是這樣排擠自己傷害自己的。
秦王政拿起那封信,來到畫廊。
此時梔子正在伏在地上擦拭地板,此時已過端午,天氣變得熱起來,梔子隻是穿著一條暗紅色的棉布百折抹胸裙子,肩上披著一件短短的白色窄袖小披。梔子伏在地上,白皙的胸因為俯身的關係而躍在係帶的外麵。
她擦得認真,心裏正在哼著一首曲調,並為發現周圍的變化。直到一雙腳出現在她的麵前,她方才抬起頭,迎上了他的目光。
“陛下…”她輕輕喚了一聲,隨即低下頭,收收身子,恭敬地跪在那裏。
他把手一送,任憑那封信掉在她的麵前,“這是你哥寫給你的信,你好好看看吧。”
梔子聽說,連忙拾起信,匆匆瀏覽起來,他說家裏沒事,大家都好,梔子放下心來,可是看到後麵,她哥哥居然提到要自己提防秦王,說秦王陰暗什麼的。梔子知道秦王政已經看過這封信了,此時,梔子也不想解釋,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些淵源小時候就結下了。
“你不為你哥哥說點什麼嗎?”
“我…沒什麼好說的。”反正,她哥哥也不在秦國秦國,他也不能拿她哥哥怎麼樣。
他俯下身來,捏著她的下巴說:“也就是說,你也認同你哥哥的話了?哼哼,陰暗的人,說得沒錯,我就是心理陰暗了,那不也是拜你們趙人所賜?”
梔子不禁反駁道:“如果要追究起來,我們趙人才是受害者,長平之戰,秦國殺了那麼多趙人,幾乎每家都因為這場戰爭而有親人死去,實在是慘絕人寰!他們都投降了,還要殺他們!說起來你們秦國才是罪孽深重。”
“你們秦國,你們秦國,我問你,你現在是什麼人?”
“趙國人。”
“記得寡人曾跟你說過,你身體裏盡是寡人的印跡,你已不是趙國人,你是秦國人。”
“不,隻要趙國在,我就永遠是趙國人。”
“有一天,我會讓你再也沒法說自己是趙國人。”
她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她隻是說道:“你為什麼還記恨著趙國?你為什麼放不下過去?”
“哼,因為我陰暗。對了,就讓我陰暗到徹底吧。”
他說著突然就將她提起,按在一架屏風後麵,吻得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