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說:“她不是隻是回去看看她父親,她是回去後就不會回秦國來了。”
茜草急忙問道:“為什麼?我以為你隻是想回去看看你父親,便要回來的。”
梔子說:“我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但是如果可以,我是想長待在家裏。”
“梔子,你怎麼舍得我,還有陛下,還有他們,難道秦國的這一切都比不上趙國嗎?”茜草問道。
梔子連忙解釋:“那是不一樣的,我自然舍不得你們,可是,我也很想我的家,那兒有我很多的親人和朋友,我在那兒心很安穩,我想在家裏過著平靜的日子到老。當然,我回去以後,我會經常想念你們。”
茜草一把抓住梔子的手,生怕一放開她的手,她就會跑到一般,“梔子,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會帶你來這兒了。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你走的,我想政,還有他們兩個,也不會讓你走的。你們說是不是?”
“當然。”蒙恬說。
梔子急了,不禁皺起眉頭,她忙解釋道:“茜草,蒙恬,王賁,能認識你們我很高興,我很珍惜這些緣分,可是我現在真的很想回去。”
“不行。”茜草執拗地回絕了。
梔子頓時感到無比心糾,可她這一次決定要冷血一回,於是,她掙脫茜草的手,甩了甩袖子,麵無表情地轉身離開了。
茜草從未見到過梔子這樣的神情,她驚詫了。她默默看著她的身影翩然進入林子裏,向大路上走去。
這時,王賁說話了,“不如讓她去吧。”
“可是,她回了趙國以後,別說朝夕相處了,見麵都不容易。”茜草說。
王賁說:“有心在就夠了。如果她心底有憂傷和牽掛,你就算把她圈在身邊,也不會幸福的。”
茜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號,她知道王賁的話有道理。
這時,蒙恬說:“放心吧,就算我們成全她,她也走不了的。”
王賁和茜草都看向蒙恬,心裏大概也明白是怎麼回事。
梔子來到大路上,見昨天那個車夫正在路邊修那輛馬車。梔子便走過去問道:“師傅,這輛馬車還能走嗎?”
那車夫說:“姑娘,車倒沒什麼,把箭拔了修修就好了,但是馬的後腿受傷了,跑不了。”
梔子點點頭,從頭發上取下一個金發夾遞給車夫,說:“拿這個去換點錢,把馬養好吧。”
那個車夫自然是千恩萬謝。
梔子又問道:“師傅,去趙國的路是往那邊走嗎?”
“沒錯,”那個車夫說,“順著這條路王前麵走到盡頭,那裏有個小鎮叫憶鄉鎮,那鎮上的人常常偷偷跑到趙國去做生意。姑娘可以混在他們中間偷偷跑過去的。”
“謝謝你。”梔子聽了非常高興,立即向那邊走去。
“梔子,等等。”是茜草的聲音。
梔子回頭,見茜草騎著一匹馬向這邊跑過來。跑到梔子麵前,她勒住馬,跳下馬來。
“放心吧,我不是來阻攔你的,讓我送你一程吧。”茜草說。
梔子笑了,點點頭。於是,她們一起登上那匹白馬。
騎在馬上,梔子正好也想起一件事,她說:“茜草,我還想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說吧。反正,縱使你不願為我留下,我還是會為你付出的。”
聽她這麼說,梔子帶著愧疚的神色看了茜草一眼,“茜草,謝謝你。我走了,可是卻把木槿留在了宮中。我走了以後,你找個合適的時機,把木槿帶出宮來吧,我知道她也不願孤獨終老在宮裏的。”
“好吧,我答應你。”
“真的謝謝你,茜草。”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於是,馬奔馳了出去。
她們到達了那個鎮上,梔子說:“好了,茜草,就到這兒吧,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
“你也是,不要忘了我們。來,梔子,抱一抱吧。”茜草說著便抱住了梔子,梔子也緊緊地抱住她。其實,秦國這邊也有很多牽絆,但是她真的要回去。轉身的那一刻,她的眼淚不自覺地落下。
梔子便隨著那些商販穿過一片林子,林子外麵就是故國的國土,梔子心裏越發激動起來。
但是,突然,後麵騷動起來,有騎兵向這邊奔馳過來,那些商販嚇得連忙四處逃散了,他們長期在這兒偷偷做生意,自然知道哪裏有逃生之處,片刻之間,那些商販便鑽進一些什麼密道,不見了人影,隻留下梔子一個人站在林子裏,她四處張望,心裏很是著急。
她回頭,那些騎兵已經快速地向自己逼近了。她不要回去,於是,她拚命地向前麵跑去,現在她唯一的念頭便是趕緊跑到趙國的國土上麵去,不管怎樣,她都要踏上趙國的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