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聲音蒼老卻很有力,流輕輕笑了起來,在剛才老者起身倚靠在床墊上時,流看到了老者左手上的烙印,也在那時明白了老者的身份:“她的去處,隻能你一人知道。”
老者聞言頓感無奈,是啊,她還是通緝的要犯:“迪萊,你們都出去。”
叫迪萊的男人微愣,隨即應了聲,帶著小女孩走了出去,依琪婭則走在最後將門給帶上。
“現在你……”
“吉洛斯達……其實我更喜歡叫你睦天。”流不待老者說完便開口說道。
老者瞪大眼,半天發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
“她回來了。”說著流撥開額邊的碎發,讓老者可以看清她紫色的眸子。
“你……你……”
“別動!”流壓住欲起身行禮的老人,臉上也掛起了一抹溫柔的笑容,“你現在的情況糟糕透了,吉洛斯達。”流拉過一把椅子坐下,臉上透出相逢的喜悅,“很高興你還能記得我。”
老人已是老淚縱橫,看向流的眼神中包含著尊敬與愛戴:“老……老奴怎會……殿下,您終於回來了!”
望向窗外,流不禁冷笑:“是啊,回來了,可是又能怎麼樣?”
“……殿下……您變了……”老人歎息。
迎上老人閃爍不定的目光,流淡然一笑:“不變的話,我怎麼能活到現在?”
“……”
“我回來的事還不想讓人知道。”起身彈彈衣角,流的聲音冷淡而又讓人不可拒絕。就在老人驚訝疑惑的目光中流已經推門而去。近千年的人世磨練,她已經將夕日的懦弱深鎖心底,沒人可以再像以前那樣威脅她,除非……
來到屋中池塘,依琪婭正等著她,對此流並不感覺奇怪,早在先前她就知道依琪婭是個觀察細微的女孩,而自己對這池塘的喜愛也應早就落入她眼底。
“你該有話要說。”
依琪婭聞言抬頭望向流,咬牙道:“父親要將你做為禮品送個非得路爵大人。”
微微一頓,道:“恩,沒別的事我先回去了。”剛走一步又回過頭來說道,“什麼時候走記得叫我一聲。”說完也不理會依琪婭有什麼反應就直接離開。
呆楞的望著流的背影,依琪婭有種十分悲傷、十分想哭的衝動。由她背影依琪婭似乎讀出了她那顆千瘡百孔的心,以及她那無所謂的表情下極度哀傷的感情。
冰冷的風、冰冷的劍,冷漠的表情以及一隊冷酷的眸子,影就像一座冰冷的雕塑,靜靜的盯著眼前的人。
披散的發,冰冷的眼,哈利斯唇角淡淡的血跡,漠視周圍的一切。別人的撕殺與掙紮根本不能影響他分毫。在他眼中此時隻有影,這個同母異父的兄弟。
“你該死卻還活著!”
影輕輕掃過他高傲的臉,冰冷得失去了感情。在影眼中,此時站在眼前的不是親人隻是敵人,該被碎屍萬段的敵人。
由影眼中讀出了厭惡,哈利斯心中一動卻也受不住冷笑,劍在手中如同一條靈蛇,毫無預警的衝向影。
勾唇諷刺一笑,影並不動,哈利斯的劍無情地刺入影的胸膛,剛想笑卻發現眼前的影已經消失無蹤。哈利斯大吃一驚,手反射性輕轉劍像有眼睛般直刺身後。同時耳邊卻傳來影的冷笑:“不自量力!”
影輕輕扣住哈利斯手腕,輕吐力,哈利斯劍便擺脫手落入地下。不容多想哈利斯左手用力便如剛爪遍抓向影腰部,側身閃開,右手含勁擊中哈利斯背部。人便如大鵬展翅竄向高處。停在半空,欣賞哈利斯吃力的爬起身來,影剛剛的一擊暗含了他一半以上的力量。哈利斯居然沒有死,這令影提起了興趣,卻也是意料中的事。
哈利斯撐起身子,左手下意識捂住胸口,影那一擊讓他吃緊,看似普通的一下卻有如泰山亞頂般沉重,若不是他急運真氣抵擋恐怕此時自己已經死了吧?
“咳……咳……嗬嗬```這兩年來一成長的很好啊!”
影不意讓人察覺眼底流過一絲驚訝,在剛剛他觀察哈利斯時他竟由哈利斯眼裏讀出了深深的關愛與憂傷。沒有憤恨與厭惡,有的隻是純粹的高興。“……為什麼?”終於吐出這幾個字,影看到哈利斯在聽見這幾個字時臉色有那麼一絲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