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影坐在梳妝台前沉思,已經五天了。依然毫無頭緒,連閣內情況也不全然清楚,也隻限於先前的資料消息,“花人樓”沒有,“契約閣”也沒有,難道在“線人院”?也隻能今晚去看看了。
“心舞,裝著好了嗎?時辰已經到了,外麵可等著的啦!”一名著裝妖媚的紅衣女子催促道。
“馬上到。”樓影淡淡的答到,聲音卻象帶有寒氣似的。
“幹嘛這麼冷呀?又不是要你命。”紅衣女子嘀咕著轉身走了。樓影拿出銀玲戴在手腕上,手持彩帶跟隨其後。
近日,“殘麵閣”異常熱鬧,每晚都是滿場。客人大多不是來交易的,而是為一睹“殘麵閣”新來舞娘的姿容。短短幾夜,已聲明遠播,可想而知,她是多麼的與眾不同。傳說她的舞藝超凡脫俗,她的容顏傾國傾城,她的氣質絕世佳人。這是傳言,亦真而非真,亦假而非假;亦實而非實,亦虛而非虛。
蘭姐熱烙的招呼到場的客人,穿梭在人群中。轉過身見樓影隨紅衣女子來時,即笑盈盈的蹬上蓮心台。拍手示意大家安靜,全場頓無聲息。“各位久等了,感謝各位能賞臉來殘麵閣。相信今晚心舞也同樣不會讓我們失望,會給我們帶來更多的驚喜。有請心舞姑娘。”說著,蘭姐走下了蓮心台。四周掌聲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慢慢停止了,隻剩了絲絲風聲。
“叮叮當當……”突允的鈴聲響起,清脆悅耳。接著典雅的合聲樂也隨之響起,旋律柔和。突然蓮心台上燈火滅了,一道青影從台內躍上台,雙手揮舞著彩帶,身姿輕盈妙曼。彩帶在她手中不停的走動,隨著她的動作,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線。像在雪中漫遊,又像在水中飄動。瞬間,彩帶變得蒼勁有力,如山舞銀蛇般扭動著……在四麵燈火的襯托下,微暗中的青影是如此的悲涼與蒼冷。
閣樓中的一陣接一陣的掌聲與驚呼聲,無數沉醉的觀眾,無數閃亮的雙眼,隻能遠觀舞者的姿態,卻無法懂得她的心。
樓影盡情的舞動,似要釋放自己的力量。即使表麵冷清,似在回一笑,實則是在掃視人群,尋找自己的目標。
當她雙眼飄過二樓角落時,心競快速跳動了一拍。那明明是一雙明亮而純潔的眼睛,為何會露出如此迷茫而空洞的眼神。
她慢慢平緩後,再望向那個角落時,那道白色身影已不見蹤影。邊舞邊轉動著身形,來回尋了幾遍,亦不見剛才那雙眼睛。沒尋到要找的人,也沒看見蘭姐……。
結束後,樓影丟下為她喝彩的眾人,獨自回了房。她的直覺告訴她,要找到剛才的那個人。有可能就是她要找的人,不,不是,擁有那麼天真眼神的人怎麼會縱火?而且還有四十幾條人命在裏麵呢!如若不是,那蘭姐的消失又做何解釋呢?
樓影的思緒被擾亂了,還是去查清楚吧!
夜深了,殘麵閣依然燈火通明,歌舞升平。一點也沒有被黑夜的氣息所感染,夜反而襯的它更妖豔了。
樓影換下舞衣穿上自己的衣服,戴上麵紗。她要去線人院轉轉,也許會有點頭緒。
走出西樓,忽的一道黑影閃過,樓影反射性的追了過去。追之後院,她停了下來,剛才的黑影竟麵對著她站著,似在等她。
一青一黑兩道身影在院中站立了,誰也不說話,誰也不動,都在等,等先出手的那一方,等對方的下文。
莫約一柱香的時間過了,黑影終於動了。向樓影射出一支小銀針,樓影側身一閃而過,伸手抽出腰間的軟劍。
風起塵飛揚,手舞劍出鞘。行雲亦流水,身輕風亦弛。
兩人就打了起來,看誰也不想手下留情。招招擊對方的弱點,黑影雙手持雙刀不停的砍向樓影,樓影左右閃躲,用軟劍化解雙刀靈劍的攻勢。黑影見此招不行,刀鋒一轉從側麵攻向樓影的左臂,樓影輕劍一下繞過左下肘,擋住了短刀。此時,黑衣人左手把刀反握橫削過來,樓影彎腰躲了這一招,同時左手一撐,擊中了黑衣人左肩,黑衣人後退了十幾步。樓影一穩身體,軟劍直向黑衣人。黑衣人用雙刀來擋,當劍快近黑衣人時,樓影瞬間收回劍,淩空而起,竄到黑衣人身後,迅速轉身輕掃一腳,黑衣人被踢飛,險些落地。雙刀一轉,以刀尖支地後一個側空翻平穩落地。瞬間,寒光一閃利劍已向黑衣人直逼過來,劍離黑衣人脖子一寸之際停下了。因為黑衣人的短刀也抵在樓影的腰間。樓影一寒,劍欲向前……
“我知道你是不要命的,可我還沒活夠呢?”黑衣人開口阻止了樓影。
“蘭姐。”樓影聽見了聲音,停住了劍。“為何?”又淡淡的問。
“隻想試下你的身手。”
“不信。”
“你是‘八衛’之後。”
“我不知你在說什麼。”
“無所謂,答應我一件事情,回來後告訴你真相。”
“理由?”
“你別無選擇。”
“何事?”
“不用問,到時你就知道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