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這是我最大的祈望,可是我們都明白,我們是不會有孩子的。就算你從來都隨著我的心意,但是我也知道你早就有覺悟了,所以你從來都不會強求一個孩子。
我不知道他是否在乎,但是我的心裏卻有過不平衡。就算是木二,她的孩子也曾在她的肚子裏呆著,與她血脈相連。而我,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這一種感受了,我可能一輩子都體會不了生命在自己的身體裏的感受了。
“山月,怎麼了?”頭上突然傳來他輕微的呼喚聲,我輕笑著抬頭,對上他的眼,他摟過我的肩,眼中浮現出了心疼:“總猜不透你心中在想什麼……”
他輕輕地歎了一聲,我不自覺地給他逗笑了。分明他每次都能夠準確知道我心中所想,這話說得當真是好笑。該說難懂的是他吧,七竅玲瓏心,誰人比他更懂我呢?
“我總以為,沒人比你更了解我。可你卻是這樣說。我隻覺得你的心思難猜,這世間怕隻有你是猜不透的,臉上總一副表情,叫人想猜也無從下手。”我嗬嗬地笑著,翻了個身將腳搭在他的小腿上。
似乎,慢慢地便習慣了依賴他,真是一件難以想象的事。
“原來是這樣,在彼此的心中,都是猜不透的。”他將頭抵在我的肩上,摟著我的脖子,不斷地摩挲著我的發。我不耐煩地揮揮手,想要讓他的手拿開。他隻離開了一陣,一切如舊。我隻對準他的腰掐了一把。
不怕刀劍的人卻怕別人撓他癢,真不知該如何說他好。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說道:“我這一輩子全敗在你手上了。不,很久很久以前便將自己搭給了你了。山月,真的很久了,絕對不可以辜負我。”
他會說好聽話,真的很會說好聽話,每一次他認真地向我剖白我都既感動又想笑。索性我隻摟著他,再重的諾言也比不上陪在彼此的身邊。
就像南歌和關嶺。即使沒有紅燭高堂,他們也是彼此最好的依靠。我羨慕他們,最幹淨最純真的相伴,沒有參雜著任何東西。愛情本來就容不下其他東西,兩顆心隻有赤誠相對才能夠相互扶著著前行。
“山月。”淮南輕輕地喊著我,我嘀咕了一句“怎麼還沒睡”,他摸索著尋到我的手,十指緊扣,在我耳旁輕言:“睡不著。”
我止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哆哆嗦嗦地說道:“你……你別亂來啊,現在什麼情況你該知道的,要是有什麼情況我可饒不了你!”
話說得十分沒有底氣,他隻輕輕地答道:“我知道。”
我鬆了一口氣,現在這個時間實在不是溫存的時候,寄居他人籬下,時時刻刻都有著被抹脖子的危險,一不小心連命都可能丟。我們算是比較安全的,木二和穆依雖然有莫離和關秦守著,但是還不足以應付敵人。淮南現在是我們所有人中的主力,一切還真得靠他呢!
雖然有些殘酷,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幸虧他腦子還是清醒的……
“但是……”我疑惑地抬頭,他俯身而下,吻上了我的唇。我隻在心裏將他罵了個遍,卻不斷地回應他的吻,感受著彼此的存在。一直都小心翼翼地避開對方,因為都知道難以控製自己,對彼此的渴望從來都沒有停止。
“山月。”他錯開身,抵在我的肩上。“好想將你藏起來,藏到隻有我們倆的地方,這樣你的心裏隻有我了。”
像小孩子一樣抱怨著,我摟著他,輕輕地笑著。
“我隻屬於你一人,從來都是。為何要將我藏起來呢?”輕輕地問道,我感覺他摟著我的手緊了些,許久都沒有開口。正當我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卻聽到了他的聲音:
“自私的,想要你……很想很想……”
我的臉頓時便燒了起來,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心中責怪他說這些話。卻又喜歡他的在乎,矛盾地想要靠近他。
“淨說這些惹人羞的話,真該罵了啊!”賭氣地說了一句,卻是嗔怪的語調,他“嗯”了一聲,說了句:“知道了。”
也不知他是否當了真,真是的。
“有人。”他冷冷地說了句,隨後馬上起身,將我的外衣丟給了我,也迅速將穿好衣服。我起身穿好鞋,正在此時房門被打開了。
南祈?
“公主!”
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