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木,拉。”我緊緊將南歌的手臂拉住,一手又扯著腰間的繩子,以此來減少疼痛感,時間流逝著,南歌的生命也慢慢的流逝著,她醒來一次,睜開迷蒙的雙眼,虛弱地喊了一句“南祈”之後又昏迷過去了。
廢了不知多少時間,我們終於沾著滿身泥土從那個沼澤中脫出,顧不得身上滿是泥土的惡心感,我忙為南歌清理起來,淩雲木越上一棵樹,將滄海珠安置好便自行回避了。
附近沒有水源,我隻好將行囊中的所有水拿出來為她清理口腔和鼻子內的汙泥,條件不允許,我隻好盡我所能為她處理。水是不可以浪費的,我隻好用衣物為她擦洗身子,無意間發現她的肩上有著赤紅的胎記,就像暈開的的墨梅。
她咳了幾下,將喉嚨中的髒物全都吐了出來,支起身子虛弱的喘著氣,好歹是救活了。太好了。
“公主……”她虛弱地喊著,臉色發紅,我一下覺察到不對勁,她緩著氣,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這裏是蛇窩,快走,快走。”
什麼!我一下便愣住了。喊著淩雲木之時迅速為她整理好衣裝,淩雲木見我慌張,一下便反應過來將滄海珠抱下,靠在我身旁。“有蛇,我們快點撤退,南歌估計被咬了,雖然不清楚,但是我們必須盡快脫離這裏,否則就不是我們餓了的事情了。”
“我們來到這裏一定有蹊蹺,我剛才查看了一下,這裏並不是我們昨夜紮營的地方,一定有什麼緣故,該不會我們早就入局了吧,這個地方無論如何走會回到這裏,我們無路可逃。”淩雲木的嚴肅了許多,這個狀況是我們沒能預料到的。
現在我們有兩個緊急傷員,一刻鍾之內我們如果不能破了這個局的話,她們兩個可能真的要在這裏送命了。一定有辦法,一定有突破口。心中焦急萬分,身旁,隱隱傳來細微的摩挲聲,不是吧!這才剛從它們窩裏將人搶來,這就來討了!
“小心!”劍光一閃,我的臉上沾上了粘稠的液體,一種惡心感從胃裏湧出。我咬著牙,看了南歌一眼,將她圈在懷中,長柄彎刀拔鞘而出,淮南,希望你說的有用。
“任何陣法必有陣眼,即使最薄弱之處,自古以來陣眼的設置可謂五花八門,但就像包餃子一樣,那個捏合之處便是最容易攻破之處,而人的思維躲不過曆史的局限,一個陣眼的隱藏在最不可能想到,最容易忽略的地方。”
“淩雲木,掩護我。”我喊了一聲,往東邊跑去,漸漸地,我閉上了眼。這樣的話,聽覺便更加靈敏了,就是那裏,我舉起刀,臉上的痛楚讓我驚了神,但還是堅定地往下劈。
慢慢的,眼睛看得清晰多了,我轉過頭,麻木地向不斷湧出的蛇群揮刀,摟著南歌不斷地往外退,我招呼著淩雲木往外逃,那些蛇好像隻能在一定範圍內活動,這一下,我們真正脫險了!
我鬆了一口氣,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忘了一下淩雲木,他也比我好不了多少,相視一眼,我們不約而同地笑了。
接下來便是繁重的救援工作,包袱大都落在那個地方了,幸虧淩雲木的包袱隨身帶著,藥是平均分配的,我從裏頭找出蛇藥,給滄海珠喂下,有慢慢地為她順了順呼吸。漸漸地,她臉上恢複了尋常的氣色。
重要的是南歌,她現在的模樣已經完全呈現出中毒的症狀,但是她現在身上滿是汙泥,我根本找不出她的傷口的所在之處,已經讓淩雲木尋找水源了,現在我隻能給她喂點水,盡力搜索她身上的傷口。
找不出來,找不出來。心中焦急萬分,她的呼吸漸漸變得越來越淺,我怒急攻心,一下吐出一口濁血。臉上的傷口這個時候也開始疼痛,漸漸地也變得沒有知覺了。
找到了,在腹部左側,一個細微的傷口呈現我眼前,顧不得許多了,我俯下身,將毒液盡力吸取出來。亦小心翼翼讓自己不去吞食那些毒液。
之後我抽出匕首,在傷口之處放血,又再次清理幹淨。站起身來,看到淩雲木我們所在之處快速奔來虛弱地向他笑了一下,氣血攻心,一下湧到喉口,眼前一黑,一個趔趄便栽了下去。
黑暗,無盡的黑暗向我湧來,但是我聞到淡淡的檀香味,屬於他的味道。無時無刻都在想他,他來了嗎?似乎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像父親的溫暖。
“父親,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