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林子裏轉轉好嗎?我想看看那塊石頭,就是我第一次遇見你時,你身邊的那塊石頭。”
“好。”他笑,“我也想去看看,就是它割傷了我的腿,害我好幾天才痊愈。”
她卻不笑了:“你在責怪它麼?我卻對它充滿了感激,沒有它,我可能不會認識你。”
“好。”他繼續笑,“那麼我也感激它吧。”
她站定了,眉宇間有了一絲傷痛:“你……難道不愛我了麼?”
“愛,怎麼不愛!”他大笑,揉著她的發,“你最近怎麼了,一直說這些傻話。”
她猶豫著,眉頭微蹙,終於咬了咬牙,仿佛下了極大的決心:“那你帶我走,讓我做你的妻。”
笑容從他臉上漸漸隱去,他也站定,風吹動著他水藍色的披肩,飛揚著,和身後的大海融成一體。
許久,他的聲音緩慢而低沉:“美杜莎,從前我們不是說好了麼?我需要一些時間。”
她的睫毛慢慢垂了下來:“從前……到現在……已經過了很久……”
“對不起。”她臉上的傷痛讓他的心也疼得一片模糊,“你知道的,我愛你,可我無法說服我的家族,我的母後,我身邊所有的人。但我真的非常愛你,而且隻愛你一個。”
她費了極大的力氣,終於擠出一絲笑容:“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更配不上你的家族。其實我不是想做王妃,我隻想做你的妻……你的妻……”
他擁她入懷,在她耳畔低嚀:“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妻,我唯一的妻。”
她的聲音模糊不清地從他懷中傳來:“可是……十三日後,你將在神殿迎娶你的王妃,她才是你真正的妻……”
他的身體仿佛被雷電擊中:“你……如何知道?”
“所有的人都知道,隻除了我。”她想笑,卻不知為何,有一滴透明的淚,緩緩落下,她仰起頭,輕喃,“隻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