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任務,回來的隻有昆侖、小玉和昏迷不醒的菲菲,他們從大鏡靈處得到了雲奇死亡的消息,至於張陵和鐵郎,也許身受重傷困在無悔樹海的某個角落也說不定。
他們沒人再去關心這些問題,他們關心的,是大陣選出的問道者——昆侖!
“既然大陣選出的問道者是昆侖。”東皇太一難掩喜色地看向了大鏡靈、不死婆婆以及神火老祖,“那麼,這五嶽仙盟盟主的位置以及五件元始聖甲也應該由昆侖來繼承。”
“不錯,我們五嶽仙盟要舉行宏大的盛典,向全天下的人,以及幽靈異鄉的妖們宣告,偈言中的問道者,就是我們五嶽仙盟的盟主!”神火老祖慷慨道。
此言自然得到不死婆婆的讚同:“五嶽仙盟因被九尾妖狐率領幽靈異鄉的妖物突襲遭受千年以來的重創,我們必須讓他們所有人都知道問道者的出現!”
“好!”東皇太一難以掩飾激動之色,“三日之後,就在白玉祭壇,我們舉行盟主繼位大典!”
“師父!”昆侖突然出聲,他恭恭敬敬地立在東皇太一麵前,目光熱切地懇求道,“昆侖鬥膽懇求師父,將菲菲許配給昆侖。”
“菲菲?”東皇太一想到了自己的女兒,昆侖即將成為五嶽仙盟的盟主,而且又是問道者的身份,昆侖求娶菲菲,其實也是變相地在感激自己的教輔之恩,東皇太一想到此,大為感動,他點著頭道,“我東皇能找到像你這樣的良婿,菲菲能有你這樣的夫君,乃我東皇家之福啊。”
昆侖聞言驚喜甚至有些急切道:“師父,你這是答應昆侖了?”
“嗯。”東皇太一笑著點頭。
神火老祖在一旁道:“既然東皇同意將菲菲許配給昆侖,那就等繼位大典之後,另擇良辰吉日,成全了這對青梅竹馬如何?”
“應該的,應該的。”東皇太一老懷欣慰地望著昆侖,對於神火老祖的提議欣然同意。
昆侖連忙恭敬道:“多謝師父,多謝老祖!”
不死婆婆在一旁看著這一幕,似乎沒人在意菲菲是怎麼想的,東皇也一貫忽略他這個女兒的感受,或許,嫁給本身是問道者的五嶽仙盟盟主,真的會幸福一輩子吧。
是夜,昆侖推開菲菲房間的門,銀色的月光從鏤空的雕花窗戶中流瀉而來,散落。
在房間中,昆侖走到了菲菲的床前,借著月光深情地凝望著菲菲動人的容顏。
從無悔樹海帶回了菲菲以後,她就依然在昏迷不醒中,而他坐在菲菲的床畔,他的眼神掠過菲菲長長的睫毛,而後是那精致小巧的鼻子,最後停留在菲菲嫣紅的唇瓣上,他用手背輕輕地劃過菲菲白皙的臉頰,細嫩光滑的手感讓他像上癮了一般摩挲著。
“菲菲。”他低聲道,“師父已經答應將你許配給我了,菲菲。”他撫平了菲菲微蹙的眉頭,這是他最心愛的師妹,從小他就立誌要成為問道者,要帶給菲菲幸福,而現在,他終於要做到了。他摩挲著菲菲的臉頰,緩緩低下頭,他輕聲耳語一般地道,“菲菲,你終於是我的了。”
他與菲菲的距離是如此近,他溫熱的呼吸灑在菲菲的麵頰上,他的眼睛盯住花兒一般的唇瓣不放,那瑩潤的色澤,像帶著朝露的花瓣等著人去擷取,他張開的嘴唇,微微吸了一口氣,想要吻下去。
可他整個人僵直在了那兒,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菲菲醒了過來,她猛然將頭側在了一邊,避開了他的吻。
昆侖見狀嘴角微翹,卻是渾然不在意地直起了身子,卻很自然地噓寒問暖:“醒了嗎?菲菲,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可是有哪裏不舒服嗎?來,告訴師兄。”
他剛伸出手,菲菲就猛然轉過頭,眼裏似乎閃著淚光一般地憤恨道:“師兄,你將張陵怎麼樣了?”
她看見了,就在昏迷之前,她親眼看見師兄出現在張陵的身後,師兄的模樣至今她都記得一清二楚,臉色冷峻,嘴唇黑紫,頭發也散落著,師兄對張陵出手是那麼冷靜,那一劍不帶任何猶豫從張陵的身後穿了過去,她說不出任何話,因為小玉在背後製住了她,並且在此後一掌將她打昏了過去。
“張陵?”昆侖的眉毛微微挑起,若無其事地起身向著桌前走去:“菲菲,你剛醒來,渴了吧?”他提起茶壺為菲菲倒茶,茶水是溫的,是剛剛好能喝的溫度,是他吩咐五嶽仙盟的弟子備下的,因為不知道菲菲何時醒來,所以,他便派人隨時隨地溫好茶,等著菲菲醒來喝。
“回答我!師兄!”菲菲坐了起來,她眼中淚光閃爍,她怕,她怕張陵已經被師兄殺死了。
昆侖倒茶的手頓了一下,淡淡道:“菲菲,魔劫成道大陣本來就是有人生有人死,你不必難過,至於張陵,或許是死在了無悔樹海,死在夜空靈雨的手中吧。”
“你騙人!”東皇菲菲激動道,“我看見了,我都看見了,師兄,你是不是墮魔了,你殺了張陵,你殺了張陵!”
“啪”的一聲響!
東皇菲菲驚了一下,麵前是四分五裂的茶杯,昆侖方才猛然回身,將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她麵前。
昆侖胸中充滿了怒意,他以為菲菲並沒有看見,畢竟他讓九尾妖狐先出的手,沒想到,還是被九尾妖狐擺了一道,菲菲不僅看見了,還看得很清楚。
他目光狠厲地看著東皇菲菲,一步一步向菲菲走了過來,猛然,他抓住菲菲的胳膊,將她拽在自己麵前:“菲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墮魔?墮魔是能隨隨便便說出來的事情嗎?還有,菲菲你在無悔樹海中中了六賊天魔的幻境,你是被師兄救回來的知道嗎?你剛剛醒來,是不是分不清現實和虛幻了?那麼師兄來告訴你,張陵死了,就死在無悔樹海,夜空靈雨使用巫術讓無數的樹枝紮進了張陵的身體裏,他死得很慘,血肉被吸得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