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風習習而過,竹葉“窸窸窣窣”作響,搖曳下一地葉影,是光與影的斑駁。
白莞爾在屋裏收拾著衣物,還是選擇逃走。屋外此時有人把守,過會就會交班,就趁那個時候溜走,就再好不過。雖說是爹娘許下的親,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隻是自己的婚姻這樣決定莫過於草率,沒有自由,隻能怪燕子,也就是展晏之不爭氣。
白莞爾見時機已到,偷偷打開門,帶著包袱往後院去了。奇石假山,掩映著白莞爾,心裏惴惴不安卻有份莫名的期許。
冼筠默默地站在白莞爾背後,“白姑娘,請留步。”
白莞爾暗道不好,回頭訕訕地笑著,“有何事?”
冼筠踱步,繞了一圈,“白姑娘,想必是不願結親,我也是。隻是這樣……”
“哦,我在大堂見過你。”白莞爾一下著憶起了。
冼筠微微頷首,“你這樣是逃不了的,交班時間很短,此時正值夜晚,出鎮是斷然不可能。”
白莞爾也想過,隻是沒冼筠想得這般細致入微。
冼筠繼續說,“現在不是最後好的時機,等大婚之日,都鬆懈了。時辰又長,出鎮自然是簡單不過的。”
白莞爾轉之想又不對,“你幫我,也是為了幫你自己吧!隻是成親之日,女方逃走,你不會難堪嗎?”
冼筠淡淡地笑了,“難堪的不隻是我。你若選擇留下,我自是娶你。”
白莞爾也回了甜甜一笑,多帶狡詐,“你這人也有趣,我看這婚也可結。”
冼筠眉微蹙,轉而又恢複神色,“你隨意。”
白莞爾穿過長廊,先回房了,還好沒碰到什麼人。白莞爾百無聊賴,就思忖,剛才這事。越發覺得冼筠此人不簡單。
夜色月色,朦朧幾許,添了新愁增了舊恨。
鎮外不遠處,一小亭中,有人下棋。倒不是書生,興起隻為趣味。遠遠觀望過去,也隻知是下棋,連是男是女也一概不知。
“你輸了。”
“是的,主上你又贏了。”
“你看,你本該棄了這棋,你卻舍不得。”
“是的,主上說得對。”
“記住,棋子是棋子,不要帶任何感情。”
“謹記主上教誨。”
“這次行動也是。”
“是,主上!”
一場陰謀的誕生,誰在幕後操控著,誰又是可憐也不自知的棋子?未知躲在暗處,你要找尋發現它,卻不小心落入萬丈深淵。
當一切都是蓄意謀劃,還剩下什麼是真實。虛偽的麵孔,你無法用目光穿刺,撕下完美的偽裝,到底隱藏著什麼?一切的一切,都是用虛假的漏洞建立,他們又將走向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