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點,疲憊地醒來。窗外陽光明媚,天空蔚藍。不輕易間觸到右手的傷痕,對於傷痕,我總不願了無痕跡,因為它見證著時間的流逝,也見證著心走的曆程。
真是奇跡!我感歎著看著手鏈留下的疤痕。
看著右手,突然很茫然,不知以後還能做什麼,失去了右手,我隻剩左手了,顧司昊就像我的右手,我舍得心疼卻又無能為力。
一切都是命運。我所能做的不過是活著,無論快樂還是痛苦。
我苦痛地閉上眼睛,壓抑內心的波動。
“寒伶,昨天你去哪了?”是汐和司徒昊,“你好些了嗎?”
“恩。”突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對失憶的寒伶來說,汐是陌生的。我不能告訴汐我已恢複記憶,在我即將離開的時候。
“我想出院。”
“你的身體還沒好呢。”
“那我們去問一下醫生吧,如果醫生允許,你就可以出院。”司徒昊開口。
醫生會同意的,我微笑。
“辦出院手續吧。”
終於回家了,家具上都蒙上了灰塵。
我隨意擦拭了一下,請汐坐在最幹淨的地方。
“如果我能一直住在這裏該多好啊!”我歎息道。
“隻要你想,你可以一直住在這啊!”汐微笑。
我沉默。
“這是你家,你想住多久就能住多久!”她強調著,似乎看出我的不安。
“一個地方呆久了,會舍不得的。”正如認識一個人久了,也會舍不得放他走。
“那很好啊,有留戀才會珍惜。”汐偏頭,“昊,是嗎?”司徒昊微笑,“是啊。”
聽著汐的呼語,我想起了顧司昊。司徒昊是汐的昊,顧司昊卻不能是我的昊。心隱隱作痛。
“汐,懷著孩子很辛苦嗎?”
“還好,我們說好你要當孩子的幹媽,你不能食言,否則……”汐狀似恐嚇。
“我知道,我喜歡孩子。”
“你要好好疼他,抱他,不然他會不高興的。”
“恩!”對不起,汐!我可能等不到孩子出世了。
“汐,我們走吧,讓寒伶好好休息。”
“那好吧,寒伶,我們走了,過幾天再來找你。”
“好,回家小心點。”我叮嚀。
關上門。徑直走向櫃台,摸著那一瓶瓶酒,我不得不說,我喜歡酒,因為它能溫暖我的心。
拿起酒櫃旁的請柬,看著上麵的照片,心裏一陣落寞。
輕輕地打開它,一個時間印入眼簾,10月23日?我突然驚醒,看向日曆,10月23日!我失笑,淚隨之落下。
一年前的那天是顧司昊陪我參加汐和司徒昊婚禮的日子,一年後的這天,是我要笑著祝福顧司昊的日子。我的生之樂在哪?我的生日,再次成了一個可悲的玩笑。
這,難道是顧司昊給予我二十九歲生日的禮物——他的幸福?
是吧!我隻能如此告訴自己。
原本的計劃立刻變得慌亂。我能做的就是看他幸福。絕不能讓他知道我的愛。我不要他因愧疚延遲婚禮,放下一段美麗。我不要再成為他的負擔!
隨意拿出一瓶酒,任酒的濃鬱香醇把我麻醉,清醒對如今的我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可我不得不清醒的活著。我所能麻痹的隻有今天的自己,明天開始我將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來得鎮靜和振作。
在煙缸旁,我點了幾根煙,任煙繚繞。走向床邊,蓋上簿毯。
十月的天讓我如此冰寒,我隻能這麼暖和自己。
太陽照射進來,我立即起床。
這間房子,是我在這城市唯一可以棲息的地方。
一直是個難以割舍隨身物品的人,這間房子,我整整住了五年,要我離開,如何舍得!如同在這個城市,呆了整整九年,讀書四年,工作五年,一切都穩定了,我卻選擇離開,這樣為了一個人到底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