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楓之城(3 / 3)

“無兄長者出列!”又有數千人走了出來。數千人的目光聚了過來,雪諾布敢麵對,轉過了頭,緩緩說道:“你們回去打點行裝,帶上自己的親人,三日後到這裏集合。”

“什麼?”像是自己聽錯了一般,有人大喝了出來。

“族長!你要我們臨陣退縮嗎?我們做不到!”

“對!我們做不到,做不到……。”

數千人如狼般的大吼起來,楓之城像是被這聲音所震撼,也有點微微顫抖。

“族長,兄弟們知道你為了我們好,可是大難當頭,堂堂雪族七尺男兒,怎能舍棄自己手足的性命而不顧。我們願意追隨族長與楓之城共存亡。”

“族長!你就讓我們留下來與你一起守衛楓之城吧!”一名武士此刻已跪了下去,隨後數千人也跟著跪了下去,而且一起大喊道:“族長,讓我們留下來吧!”

聲音震徹九霄,天地為之震動。

“糊塗!”雪諾暴喝,“難道你們真的要我族滅亡嗎?讓我成千古罪人嗎?”

數千人的喊聲生生被這一聲暴喝壓了下來,眾人都驚呆了,因為誰也沒見過族長發這麼大火。

雪諾站在祭壇頂端,雙手負立,但臉上卻多了一絲怒氣;他明白他們的心情,作為雪族的一名武士,寧可戰死也不可退縮,不過雪諾不忍心看著家族的婦孺兒童沒人照顧,甚至有的孩子還沒出生就沒了父親,他能這樣做嗎?如果這樣的話那麼自己豈不是罪人中得罪人。雪諾仰頭望了望碧空,凝視著頭頂那幾顆晨星,像是發呆一樣,然後回過神來,緩緩說道:“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你們擔負著興盛我族未來的責任,我不希望有人意氣用事。”

“可是……”有人還想說,卻被雪諾的聲音打斷了。

“好了,你們回去準備吧!”話音未落雪諾的身影消失在了祭壇之上,隻留下一抹白色的弧線。

望著空空的祭壇有人長長的喊了一聲,似乎不甘;但隨後重重的地垂下了頭。

他們緩緩的向後退去,看到依然站在後麵的數萬戰友,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許想說的太多,可又不知從何說起!離別是那麼的寧靜,久久的凝視,然後是一個默默的點頭……

楓之城的月色總是那麼的皎潔,可此刻卻是白得淒涼白得嚇人;點點光芒從每間屋內透射出來,東一簇,西一簇映著月光卻有淡淡的淒美,可現在卻無一人來欣賞;因為明天,明天他們將永隔異世。生死不算痛苦,痛苦的是人活著而永遠不能見麵。

雪諾此刻一人靜靜的站在“月華殿”門口,凝望著夜空;月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悄變圓,掛在那兒一動不動,仿佛在那兒已經很久了,隻是自己不知道罷了!

舞姬站在不遠處呆呆的看著那個雪白的身影,熟悉的身影似有幾分淒涼;他一個人承擔的太多,而卻默默的忍著;莫大的痛苦在自己麵前他也會麵帶微笑他不想讓自己陷入痛苦之中,而他呢?卻在苦海中苦苦掙紮。

淚水滴落,舞姬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衝動,走了過去。

“舞姬,你來了。”雪諾沒有回過頭,隻是溫和的說道。

“諾!”舞姬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從後麵緊緊的抱住了他。

許久,舞姬再次開口說:“諾!讓我留下來吧!”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似乎過了很久很久,雪諾踩開口說道:“舞姬,別傻了,咱們的孩子還需要你來照顧呢!”然後轉過了身,對著舞姬笑了笑,並且用手輕輕撩了以下舞姬的長發……

三日已過,對已眾人而言‘三日’的時光隻不過是彈指揮間吧了!

清晨的陽光傾瀉下來,依舊是金黃的一片,林依然是那片林,城依然是那座城,人呢?卻是物是人非!短短三日,卻像過了幾世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