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天空中,一陣陣煙塵呼嘯而過。昏暗的煙塵形成的雲層很厚,看不見太陽,星辰和其他任何天體。
四周是同樣色調,一望無際的原野。偶爾有一些小草,零星的幾棵灌木被風吹得搖擺不定,散落的幾棵高一點的樹都已經枯死,上麵還零零落落的掛著幾片不肯飄落的枯葉在風中飄蕩,仿佛訴說著在這樣的氣候條件下生存的艱難。除了這些以外,整個原野上找不到一隻會動的東西,無論是烏鴉、禿鷲還是常見的野鼠、蜥蜴,在這裏都看不到一隻。
荒涼,貧瘠。這就是這片原野整體給人的感覺。
“這就是昨天發現我的地方?”展鳳旗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大片平坦的空地,露出一副完全不能置信的樣子,“可是我記得我是從山崖上摔下來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轉頭向四周掃視著。但是在這一片平原上,別說山崖,就連土包都沒有幾個,溫妮說的發現他躺著的地方,離開附近任何一個稍微高一點的土包都有上百米的距離。地麵上除了一些暗紅色的血跡以外,也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是從哪個方向走到這裏的,就好像他是憑空出現在這裏一般。
“真話。”瘦高個的鬥篷人盯著展鳳旗看了半晌,說道。
這是個男聲,略有點尖銳,從聲音聽不出具體的年齡,鬥篷的風帽拉的很低,領口又豎起很高,在風帽的陰影遮蓋下,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他的一雙眼睛,灰白色有點偏藍的眼珠即使在陰影裏也閃爍著微微的光芒。展鳳旗猜測這個人應該是團隊的參謀,智囊一類的角色。就是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職業是怎麼劃分的,按照經典的西方奇幻的世界觀,這個人應該是類似法師、術士一類的職業吧?
“我昨天就看過了,周圍沒有任何痕跡顯示出他是從哪個方向過來的,也就是說,他是突然出現在這裏,從地上的痕跡來看,很可能是出現之前就已經暈過去了,出現之後就直接躺在地上,完全沒有動過的痕跡。”身形嬌小的鬥篷人說道,聲音是個清脆悅耳的女聲,配合身上背著的不明材質長弓,展鳳旗大略判斷她應該是個遊俠,精於偵查,辨識,野外生存,循跡追蹤等方麵的知識。
“弗雷德你怎麼看?”
這個聲音剛響起來就嚇了展鳳旗一跳,這個人的聲音居然是電子合成音——好吧,這個世界也許沒有“電子聲音”的說法,但至少跟電子合成音非常像,甚至還帶了點嗡嗡的回音效果。隻是這些人都非常一致的用鬥篷把自己遮擋得嚴嚴實實,皮膚頭臉什麼的一點兒都不漏在外麵,唯一能看到的縫隙就是眼睛的部分。在這一點上,甚至連展鳳旗略微熟悉一點的溫妮都是這樣,把身體除了眼睛的任何部分都包裹起來。要不是這些鬥篷都是灰褐色而不是黑色,展鳳旗甚至會把他們當做地球上某些為禍世界的極端教派。
剛才說話的這個人甚至更近一步,從眼睛部位露出來的,是黑黝黝閃光的金屬顏色——在鬥篷帽子的遮擋下,這人甚至還戴了金屬麵甲。從金屬麵甲的眼部縫隙中,兩點紅色的光芒在微微閃動著。展鳳旗抬頭看著那兩點代表眼睛的紅光,配合他說話的電子合成音,感覺這個人很可能不是人類,而是機器人,額,在西方奇幻裏麵,應該是叫做傀儡?但是從他的說話來看,貌似他是這個隊伍的決策人,也就是隊長,傀儡應該沒有足夠的智能來充當這一角色吧?
“空間裂縫。”說話的是哪個高瘦的聲音略顯尖銳的家夥。從內容上看,倒是很符合展鳳旗對他的定位猜想,試想如果不是法師,誰能知道“空間裂縫”這種一聽就很高大上的東西的名字,又怎麼能做出這樣的判斷。當然,也有一種職業叫做博物學者,同樣能知曉很多事情,可惜這樣的人由於不具備自衛能力,基本上沒可能參與到冒險隊中來。隻是這個法師似乎是個惜字如金的家夥,就說了這麼幾個字,然後就一言不發了,讓想知道更多內容的展鳳旗恨不得踹他一腳。
不過看起來小隊的成員很習慣他這樣的說話方式,至少作為隊長的疑似傀儡的家夥就理解了他的意思:“你是說,他可能在從山崖上摔下來的過程中,遇到了空間裂縫,然後被傳送到這裏?”
弗雷德這次連一個字都懶得說,隻是模糊的嗯了一聲。
“那麼有辦法確定空間裂縫的狀態,以及來源嗎?”隊長看起來是個很負責的人,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依然不忘追根究底,這讓展鳳旗對他有了些感激之情,雖然他本來就不是這個身體的原主人,但是如果有機會能夠找尋到這個身體的親人,他還是不會放棄的。否則他在這個世界上就真的是舉目無親了,這對他了解和融入這個世界是很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