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要去通知周侍郎?
暗罵維洛的護衛是榆木腦袋,正想拉著泥萌回到馬車上,她卻朝我擺了擺手,然後自己提著裙裾向遠處跑去。
唔,她好像到現在還沒方便呢……
回到馬車上將事情告訴了維洛,他隻是輕笑,好像並不為此事擔心。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低聲罵自己糊塗,維洛乃是堂堂的益國國君,他一個小小的吏部侍郎又能把維洛怎麼樣呢?
泥萌回到馬車上後一臉的舒暢神情,我忍住笑意,將馬車內的簾子放下,然後對駕車的護衛道:“走吧!”
出發約莫半個時辰,突聞後麵傳來陣陣馬蹄聲。我將簾子掀開,探出腦袋一看,果不其然正是一群官兵打扮的人騎著駿馬奔馳而來。
“人家老爹給兒子報仇來了……”我聳了聳肩膀,無奈的看向維洛。“話說那個季秉成還真是個大嘴巴。”
“停車!”維洛彈了下我的腦門,隨後將白色的大氅緊了緊緩步走了下去。
現下的情形我倒沒什麼可擔心的,便帶著泥萌下車看熱鬧來了。
“是那個狗東西傷了我兒子的眼睛,給我站出來!”一個穿著官府,年近五十的男子翻身從馬上下來,還未來得及抬頭便出口罵道。
不用問也知道,這人定是傳說中的吏部侍郎了。
可罵完以後,抬眸看見了維洛,於是他那一張皺紋橫生的臉上一時間變幻出了好幾種顏色,最終以一副吞了蒼蠅的表情低聲跪倒在地上:“微臣參見君上,不知君上在此饒了聖駕,還望君上饒恕。”
“哦?那剛才被周卿家喚做狗東西的到底是何人呢?”維洛一副睥睨的姿態摸了摸手上的扳指。
不等我和泥萌反應,麵前從馬上下來的官兵們撲通撲通的跪了一地,齊呼:“參見君上!”
“你兒子周青彥的眼睛確實是寡人所傷,他仗著周卿家的官位橫行於世,寡人是代你教訓教訓他罷了。”維洛說完含笑將手背到身後,略略看了我一眼。
周侍郎趴在地上頭也不敢抬,隻是高呼著:“君上教訓的是,多謝君上留犬子一條性命!”
他的態度轉變得未免也太快了吧?
我揉了揉眼睛,有些困頓的上了馬車,本來好好的一場熱鬧就這樣泡湯了,這個周侍郎若是不認得維洛該有多好啊!
泥萌見我一臉的沮喪之色,往我身邊挪了挪:“姐姐,你說這個周侍郎真的不恨君上嗎?”
“不恨就有鬼了,倘若有人傷了我的眼睛,那你恨還是不恨呢?”我因為困得厲害,所以並沒發現自己舉得例子有什麼不妥。
泥萌托著下巴想了良久,才恍然大悟:“若是有人傷了你,我自是要恨他的,就算你不是我親生的我也會恨……何況那個周彥青還是周侍郎的親生兒子。”
我迷迷糊糊的點點頭,正欲沉入夢鄉,忽然驚醒,怒聲道:“你說誰不是你親生的?”
可能是我的模樣太凶悍,泥萌一臉受了驚嚇的模樣,喏喏問道:“難道是親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