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還不去休息?”
我聞聲回過頭,有些脫力的靠到他的懷中,卻見他一雙眼睛紅紅,像是哭過了一般。
“你哭了?”我用冰涼的手指觸摸著他微腫的眼眶。
他將我的手握住,牽強的勾起唇角:“沒,隻是覺得有些累而已。”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維洛說累,我將脊背繃得筆直,用力拍著他的肩頭道:“那我們還是到床上躺下來談吧!”
維洛點頭將我打橫抱上了床,輕紗帷幔掩映,燭光月光交融,內室裏唯有低低的耳語和輕微的歎息伴著夜色漸漸歸於沉寂。
惠春宮內張燈結彩,一派喜慶景象,太後的壽宴如期舉行,隻是她已經沒辦法自行行走,而是坐在步攆中由內監們一路抬了出來。
望著她消瘦且毫無生氣的臉,維洛疾步上前去攙扶著她坐上了席位。
這些日子一直奔波在外,是以沒來得及為太後準備禮物,還好維洛甚有心的準備了兩份,倒也讓我省去不少尷尬。
隻是席間太後又提起了見夏侯鶯的想法,維洛麵色沉了沉,最後點頭同意了。我自是不明白他打算從哪弄出一個夏侯鶯來交給太後?可能是他見太後時日無多,便想用這個方法好讓太後再撐些日子吧……
壽宴結束的很匆忙,因為太後突然又昏迷了,娘親用了許多珍貴的藥材才稍稍起了些作用。
維洛將我單獨拉到惠春外,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我的身形,才低聲道:“蘇兒,我想求你幫個忙……”
我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局促不安的望向他:“你是想讓我冒充夏侯鶯?”
維洛點頭,我又往後退了幾步,再退幾步,幾乎要撞上宮外的圍牆。維洛伸手將我拽進懷中,“怎麼嚇成這樣了?”
“我哪裏會冒充人啊,再說我和夏侯鶯哪哪都不像,你讓我怎麼冒充啊?”
“哦?我記得當年你冒充昭文公主的時候可是頗有手段呢!不過是聲音上的改變而已,麵上遮了紗巾是看不出什麼端倪的。”維洛難得露出一絲笑意,攬著我的肩頭朝夜央宮走去。
當年冒充昭文公主?我那算是冒充嗎?一個紅蓋頭就掩住了整張臉,而且全程沒有台詞……
回到靜軒殿後維洛喚來一個眼生的侍女給我做了夏侯鶯做王後時的裝扮,然後用輕紗掩住麵容,讓我在殿內走了幾步。
維洛嫌我走得不如夏侯鶯蹁躚,便來來回回讓我走了好幾遭,直到我扭得像挑水蛇一般他才點頭示意說可以了。
聲音方便我同夏侯鶯比就更是天壤之別了,她的音色輕柔婉轉,而我的嗓音竟然還有些沙啞,維洛讓我盡量緊著嗓子說話,我說了幾句之後頓時就想到了門外伺候著的內監們……
一番慘絕人寰的艱苦訓練,三日後,維洛終於將我這個假冒的夏侯鶯帶進了惠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