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幾日爹爹和叔叔突然帶著景兒不告而別,隻留下一封書信說是要報這斷腿和被困二十年之仇。
我不知道他報仇為什麼要帶上我的景兒……景兒他還小,根本沒辦法幫他做什麼,他帶著景兒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娘親說唐歡已經安排了人去尋找,隻是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這一夜我和娘親在前廳圍著桌子挑燈長談直到天明,當我提及關於太後中毒之事娘親有些憂心的蹙眉道:“蘇澈並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你一定要提醒維洛,讓他小心提防這個人,我懷疑太後中毒的事情和他有關。”
“可他若是真有問題為什麼不直接取了我們的性命?為什麼還要將王位還給維洛呢?”我自是希望蘇澈是個坦蕩的君子,不然想想便會覺得脊背發涼,仿似有個什麼巨大的陰謀正籠在我們身上。
二十年前在蒼廖的雪山絕地,蘇澈和他爹到底做了什麼?我爹所指得報仇,報複的對象難道會是蘇澈?
心頭壓著頗多疑問,可現在卻沒人能夠給我解答。現在當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尋到我爹和景兒。
以唐歡在婁國的勢力想要尋到我爹應該並不難,爹爹若是真的想避開這一切定會找個我們無法尋到的地方,最有可能去的應該就是益國。
隻是現在維洛空有益王的頭銜,手上除了暗衛便再無可用的兵力。我們想要找到景兒怕是困難重重。
娘親決定隨我去婁國,一是可以去尋景兒,二是可以幫太後解毒。讓不歸通知了唐歡我們的決定後,娘親收拾好行裝便同我和泥萌往隆城趕去。
初冬的霜雪嚴寒,一路上我們都縮在馬車內,厚重的窗簾都未曾被掀開過一次,車廂狹小的空間內彌漫著隱隱憂愁的氣息。
本以為從雪山絕地歸來,等待我們的便是無憂無慮的快樂生活。卻不想現在會弄得一團糟。
娘親眉眼低垂,在顛簸的馬車內猶豫良久才道:“其實我早就料到你爹有問題了,可我卻沒能阻止他……”
“你讓泥萌將玉笛帶過來時便已經想到了?”我細細想來這才理出了一些頭緒。
娘親點頭:“若是你和景兒失散這便是最好的信物,你爹的玉笛也一定會交給景兒的,因為這是他這麼多年來唯一不曾遺忘和丟棄的東西。”
爹爹帶走景兒難道是想利用景兒報仇?
景兒可是他的親外孫,他真的忍心這樣對他嗎?一個尚且人事不知的孩子能為他做些什麼?
娘親將我擁進懷中,輕撫著我的長發,聲音哽咽道:“孩子,都是娘親不好,娘親一定會幫你把景兒找回來,我們這代人的恩恩怨怨不應該在波及下一代了,娘親希望景兒以後可以有一個平凡而快樂的人生。”
平凡而快樂……我在心裏低低念道,最終倚在娘親的肩頭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