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想維洛應該很清楚,否則當初他也不會輕易把王位拱手相讓。
“以九離的輕功來回最快也要十日,現在唐歡的兵力和這裏的地勢撐上十日自是沒有問題。”維洛用細長的手指輕輕叩著桌沿,狹長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而且,這裏是集安堂,我想我們不會缺少致命的毒藥吧!”
維洛說完我這才恍然大悟,當初在徭興的時候維洛也是派人潛入敵營投毒,才順利將慕賢趕回了婁國。雖說這是下作的手段,但從古到今皆是勝者為王敗者寇,至於用什麼手段取得的勝利又有多少人會去在乎呢!
桐山腳下日日廝殺聲震天,而我們被困在山上倒也悠閑,唐歡自是不會讓我們去操心這些,所以他同昭文公主二人親自在山下指揮督戰。
維洛雖有心去幫忙,奈何身份尷尬,倒也不敢多提什麼意見。清閑之餘我們二人便在竹林的陰涼處紮了秋千架,每日裏抱著景兒在這蕩秋千也樂得悠閑自在。直到一日裏泥萌提到蕭然,我才想起先前要同娘親說的話一直都沒有說。
將景兒交給維洛後我獨自一人來到娘親的房間,輕輕叩了兩下虛掩著的門扇,屋內傳來娘親細微的聲音:“進來。”
我將門扇推開緩步踱進去,目光掃了一圈,並未見到爹爹,於是矮身坐到桌前,對娘親道:“爹爹去哪兒了?”
“他和你叔叔在前廳商議事情呢,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娘親倒了一杯涼茶遞到我麵前。
我接過茶杯輕抿了一口後,舔了下幹燥的唇,道:“蕭然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先前我一直以為他離開了雪山絕地,可若他真的出來了,怎麼會到現在都不露麵呢?”
“這……”娘親微微蹙起了眉頭,眸光閃爍的看了我一眼,隨即垂下頭不再言語。
“爹爹跟你提過這件事情嗎?蕭然是不是還被困在雪山絕地?”我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漫上心頭。
娘親搖了搖頭,起身走到窗前,抬手將窗簾掀開,有強烈刺眼的光線照進來。
“然兒的心意你不是不知曉,他回到桐山反而會難過,不如就讓他去他想去的地方,過他想過的生活好了。”
去他想去的地方,過他想過的生活?
我低低念著娘親的這句話,心頭百轉千回,慢慢放下茶杯起身離開了屋子。
林中的石板小徑上,我步履沉重的挪到秋千架前失神的坐了上去。維洛見我麵色有些異樣,將景兒交給泥萌後走到我身前蹲下身子。
“怎麼了?”
“蕭然可能是不想見我們,所以才故意躲了起來。”
維洛聞言輕笑出聲,輕拍著我的手背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可比他被困在雪山絕地要糟糕的多啊!”
“什麼意思?”
“以後除了我可就沒人要了你。”
“你……”我下意識的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維洛吃痛,身形一晃跌坐在了地上。
見泥萌在一旁神色懨懨的垂著頭,我想起先前答應過她等維洛的身體一好便找個地方隱居,讓她可以隨蕭然去雙宿雙棲,可蕭然卻這樣離開了,沒有留下隻字片語,走得如此幹淨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