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婁國有人認得昭文公主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隻是今時不同往日,慕賢與昭文公主不和,繼而昭文公主投奔益國的消息已是舉國皆知,這個當口若是被認出來,我們的處境將會十分危險。
唐歡和蕭然警惕的擋在前麵,目視著那個滿身盔甲的老者,一步步走了過來。
老者朝昭文公主拱手道:“公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唐歡緊張的握住長劍,沉聲道:“你想做什麼?”
一雙白皙修長的手輕輕壓住唐歡欲出鞘的長劍,上前對老者柔聲道:“您是上官將軍吧?”
老者麵色一紅,眼中泛出淚來:“難為公主還記得老朽。”
看這情形到不像是要為難我們的,唐歡和蕭然這才鬆了一口氣。
老者將我們引到一處僻靜的地方,撲通一聲朝昭文公主跪了下來:“公主,請您救救婁國的百姓吧!”
“將軍這話是什麼意思?”昭文公主矮身將老者扶起,麵露疑色。
老者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一五一十的道出了這其中的緣由。
原來慕賢為拿下益國大量征兵,婁國下到總角孩童,上到古稀老者,竟都在征兵的範圍內。
雖然最近的幾場戰役都打得比較順利,但莊稼地裏失去了勞動力,自是沒有好的收成,國以民為本,民以食為天,老百姓連糊口都成了問題,慕賢的暴政自是不得人心的。
從老者口中探得,慕賢成功拉攏了維池以及他的黨羽,還有益國的夏侯炎將軍。
我現在才算明白先前夏侯鶯與我說那番話的意思,看來她早就知道了她父親的謀反之意,亦或者,與慕賢裏應外合的人便是這夏侯鶯。
難道先前她替維洛擋的那一刀也是計劃中的事情?
後來在蒼廖放走慕賢後又欲嫁禍給昭文公主?
交談甚久,昭文公主答應會想辦法拯救婁國百姓,老者這才將我們放行,並且甚貼心的派了一小隊兵力護送我們至桐山。
維洛曾下詔永不攻打婁國,而慕賢為了自己的野心,置萬民於水火之中,婁國的百姓自是怨聲載道。
據昭文公主說,剛才那位上官將軍曾是先婁王的愛將,隻因得罪了慕賢,現在被發配到邊境關塞駐守,雖是樂得清閑,但對戎馬一生的人來說,這清閑卻是一種折磨。
途徑桐詹時看見一隊婁軍騎著高頭大馬,頗威風的自主幹道一路向東門進發,隻是隊伍中一個頭目模樣的男人身下騎得那匹馬體型肥碩,竟十分像我弄丟了的追風。
從窗戶裏探頭,對前麵的唐歡叫道:“師兄,你看那匹馬是不是追風?”
唐歡聞言勒住韁繩,將食指與拇指扣在嘴裏,吹出一聲口哨。
那匹肥碩的馬匹忽然嘶鳴著轉身朝我們奔來。
果然是追風!
一直在附近盤旋的不歸也十分歡喜的飛過來,落到追風厚厚的鬃毛裏,一陣歡暢的翻滾。
馬背上的那個男子,身形一晃,縱身跳下馬,摸出腰間的長劍舉到身前,對唐歡怒聲道:“你這廝是活得不耐煩了,竟敢驚擾本先鋒的馬!”
“你的馬?”唐歡從馬車上跳下來,不卑不亢的盯著那個自稱先鋒的男子道:“有什麼證據證明這是你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