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都告訴你糖是甜的,即便你不吃,在心裏也會根深蒂固的種下這個觀點。就像先前所有人都說慕賢庸碌,說的多了以後,即使種種跡象都表明他是個野心極大且擅於謀略的人,我還是會覺得他庸碌,甚至刻意去虛構出莫須有的人來頂包,也不願把這些事情往他的身上聯想。
慕賢下令拿下我們的時候,我兀自還沉浸在臆想當中。蕭然一手自腰間抽出長劍,一手牢牢的將我護住,心存戒懼的盯著慕賢。
“你把唐歡和昭文公主也抓了起來?”我怒視著慕賢問道。
慕賢輕笑:“我倒是想抓,可惜他們逃到益國去了,你若是想見,我會盡快派人去抓他們回來。”
益國?難道他們去的是益王宮?這個不歸,多說兩個字會死啊!哀怨的和蕭然對視了一眼,現在這個情況下想要逃走,基本是沒什麼希望。但考慮到慕賢抓住我們後,定是會利用我們引出唐歡和昭文公主,所以就算拚死也得逃出這王宮。
自袖中摸出幾根染了沸血散的銀針,看著上百號的侍衛,覺得有些犯難。如果未能盡數放倒他們的話,後麵的弓箭手定會將我們射成刺蝟,念此,將銀針放了回去,摸了些軟骨粉出來,低聲對蕭然道:“屏住呼吸!”
將手中的軟骨粉對著圍上來的侍衛拋灑過去,而後便拉著蕭然縱身跳出了包圍圈。
侍衛們雖是中了軟骨粉,可手中的弓箭還是如下雨一般的射了過來,隻是力度不大,蕭然回身用長劍盡數擋開,便護著我飛身出了宮牆。
宮門口的侍衛策馬來追,蕭然飛起一腳踹下領頭的那個人,將我拉上搶來的馬後,向桐詹城外疾馳而去。
“其實這個慕賢也不是很聰明啊,這麼多人都沒能抓住我們兩個,哈哈哈哈!”奔到桐詹城外時,我回頭對身後的蕭然得意道。
蕭然壓低嗓音,悶聲回道:“他不曉得你就是流蘇,不然,今天我們肯定是逃不掉的。”
“我本來就是不流蘇啊,用毒隻是唐歡為了讓我更像流蘇,所以教了我一個月。”我漫不經心的答完,好奇的問:“這四下無人的,你壓低聲音是怕誰聽到啊?”
蕭然回頭見追兵已經沒了蹤影,便勒下韁繩,無奈的看著我道:“我受傷了。”
我的腦袋木了半響,不解的問:“是心靈上的,還是身體上的?”
他麵色一白,伸手捏住我的耳朵,陰森森的說:“信不信我即刻一口血噴你臉上?”
我急忙翻身下馬,這才看見他背上插了一支箭羽,箭頭深深沒入皮肉裏,我喉頭一哽,眼眶跟著紅了起來。
“都是為了要護著我,不然以你的武功肯定是不會受傷的。”
見我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蕭然翻身從馬背上下來,捉過我的手腕道:“小傷而已,不用擔心了,你先幫我把箭頭拔出來,上些金瘡藥,然後我們再回客棧接泥萌,要盡快離開婁國才行。”
我點頭從袖子裏拿出匕首,在他背上比劃了半天,頹然道:“我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