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我才算明白是哪裏出了紕漏,原來木槿夫人是流蘇的娘親,那曲長相憶是木槿夫人為蕭王所做,流蘇若是會,定是從她娘親那裏學來的,而我居然說是在婁王宮時聽昭文公主唱過……
姑子看蕭然的目光怔了怔,隨後退了兩步,一把捉住自己的襟口:“你是然兒,你不是死了嗎?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蕭然雙手抱胸,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我畢竟喚了你那麼多年的娘親,你卻這麼希望我死?”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原本不是這樣打算的……我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不想的!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整整一年了,我在菩薩麵前懺悔了無數次,我不該想著報複,我不該計劃這一切……”那姑子聲淚俱下的扯住我和蕭然的衣袂,久久不肯撒手。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蕭然,她也不是流蘇。”蕭然掙脫她的手,拉著我就往棧道走去,泥萌匆匆跟了上來,獨留下那個木槿夫人倚在靜若庵的門前怔怔出神。
“你和木槿夫人是什麼關係啊?她是流蘇的娘,你為什麼要喚她娘親呢?”我攥著蕭然的衣角好奇的問道。
“等你找到流蘇後我再告訴你。”蕭然並未回頭,隻是淡淡答了一句。
找到流蘇後?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等找到流蘇,估計我的好奇也該過期了吧。雖然他不肯說,但我也能猜出個大概來,木槿夫人作的一曲長相憶,明擺著是蕭王負了她,她的報複計劃中肯定是牽扯了蕭然,所以才會造成今天的這種局麵。
我們到達了崖底,發現除了鬆軟的泥土和雜草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地毯式的搜索了一番,並沒什麼收獲。準備離開的時候,泥萌卻突然從泥土中刨出一個物件。
“樂姐姐,你看這個不是流蘇嘛!”我心頭一驚疾步到她近前,結果發現她手中捧的不過是個紅色的流蘇飾物。
“這個東西很常見啊,維洛的床幔上到處都是。”說完頓了一下,不對啊,這個東西怎的如此眼熟呢?
蕭然信步踱到我近前:“這個是流蘇隨身佩戴的東西。”
我這才想起先前昭文公主給我看的那幅畫像,流蘇的腰間確實是掛了這麼個物件,“如此說來,流蘇是真的摔下來了,可是摔下來以後是誰將她帶走了呢?”
“我看我們還是去一趟桐山,你要的答案必然是在那裏。”蕭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道。
桐山?又是桐山,為什麼我和流蘇容貌相同,還同為桐山人士,難道……難道我和她是……是孿生姐妹?
後來我把這個想法告訴蕭然的時候,他麵具下的一張臉笑得險些抽了筋。當然,我一直都沒弄懂這個想法的好笑之處在哪。
桐山之行是必不可免了,估摸著從昭文公主和唐歡那裏也許還能打探到一些消息,便鼓動蕭然買了輛馬車,由他駕車載著我和泥萌往桐山進發。
婁國雖處西北之地,卻風景甚美,初春的景物籠在蒙蒙煙雨中,像極了名家筆下的潑墨山水畫。
我們將將渡過邑江,卻聽聞了婁王大薨的消息。婁王一死這婁國便成了慕賢的天下,他如此不待見昭文公主,現下不知唐歡他們情況如何了。念此有些焦急的催蕭然快些趕路,我要早些見到唐歡和昭文公主才能安心。